“嘶,所以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花娇娇可能这两天来见我?”陶笛儿捂着刚刚被对方呼了一拳的青紫眼眶,无力道。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开玩笑说了一句,对方却恼羞成怒这么大反应。捂着疼痛的眼眶,陶笛儿暗自检讨,果然是祸从口出。</p>
赵东看着对方捂着眼睛的样子,心中也有两分后悔。但当时自己实在是控制不住,听对方嘴里轻巧的吐出那两个字,便像是干坏事时被捉住了的感觉。脸上红得更热,飞快的看了陶笛儿一眼——</p>
突然想问:要真是喜欢呢?</p>
陶笛儿捂着眼睛,嘴角撇着,表情有些无辜。本来因为风餐露宿而应该消瘦的脸却意外有些圆润起来,逐渐透出一种健康红润的颜色,就像是可爱的苹果一般,好像诱人咬上一口。</p>
赵东眼神一乱,连忙咳了一声掩饰。</p>
“这伤药你用吧,嘴总那么贱,怪不得别人。左眼已经瞎了,右眼别在出事了!”他故作镇定,凉凉的一句,顺手抛出一个小瓶子。那是今儿早上花娇娇特地给他的,说是上用的。</p>
陶笛儿手忙脚乱的接过手中,打开瓶盖二话不说就要往伤处涂抹。然而多次来的习惯让她下意识将瓶子放在鼻子下一嗅,接着动作就僵住了。陶笛儿看了赵东一眼后,重新将瓶子盖上了盖子。</p>
赵东一直用眼角偷偷看着那人,见她将瓶子打开又盖上,不由心头火气,冷笑道:“怎么?还骨头硬了?”</p>
“不是,等一会儿洗把脸再用。”陶笛儿呵呵笑着,带着青紫眼眶的模样分外喜感。赵东心中火气慢慢消散,接着心中产生一种轻松之感。但想着这家伙实在是够麻烦,不由撇了撇嘴。</p>
“赶快用,不然瞎了别找我!”哼了一声,勉强答应。赵东看着那人点头,心中自忖:虽然自己刚刚击中时已经将力度收到最小,但要想完全将青紫消去,即使用药也还要两天。若是两天之后她脸上还有痕迹,那就是没用自己的药了,到时候再算账也不迟。他心中想着,却全然没有想过为什么一定要让陶笛儿用他给的药膏。</p>
陶笛儿听对方口气变软,松了口气,想起刚刚赵东的话,眉毛不由蹙起:“那个,你刚刚说花娇娇要见我,是真的吗?”</p>
赵东点点头,道:“当然是!毕竟你在这里这么久还没个交代也不是个事。你好歹是我带上山的,等和你一起来的那位和老大成了亲,你就可以自由了。”说到这里赵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有些不自然的道:“当时在山下时,那个男人说你是他的那个,不是真的吧?”</p>
陶笛儿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他的“那个”是哪一个,心中盘算,第一反应竟是要和李忱口径一致。这个念头刚刚闪出来就把陶笛儿自己吓了一跳,连忙压住心中古怪的想法:“你应该听小虫子说过吧?我是他的婢女而已,当初只是主子乱说的。”陶笛儿叫惯了李忱“主子”,所以这一声好不生涩,看起来赵东的眼中也多了几分信任。</p>
“哈哈……我就说嘛……你这副熊德行,呵呵……”陶笛儿看着那突然开始傻笑的人,有些诧异。然而听到那句“熊德行”,却是再也忍不住,一拳捣了过去!</p>
片刻之后,赵东盯着那只与陶笛儿相映成趣的熊猫眼走了出去。</p>
是夜,陶笛儿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自己眼睛上有什么东西凉凉的。冷得她微微有些不舒服,将脑袋更深的钻入被子里。以前明明是怕热的体质,但自从将寒毒引致身上后,整个人却畏寒起来。</p>
但那凉凉的东西并没有放过她,而是拽着她的衣领,将她从床上整个人揪了起来。陶笛儿美梦被扰,睁开眼睛之时就见李忱一脸不耐的看着自己,似乎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p>
陶笛儿一愣,先是点点头,接着揉了揉眼睛。“主子你来了。”心中因起床气还有些愤怒,但她很好的压制住了。等了片刻,陶笛儿意外没有听到李忱的声音,不由抬头,却看到对方的视线正盯在自己的脖颈处。刚刚因为被他揪动衣领而有些凌乱散开的衣襟,此刻露出颈部的大量肌肤。陶笛儿脸色一沉,立刻将衣服整理好。</p>
“主子可看够了?”陶笛儿话音冷冷的,没有了以往的委曲求全,双眸因愤怒而益发明亮璀璨。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是她?上一次是沐浴,这一次是睡觉,这个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即使知道对方对自己并无那种意思,陶笛儿还是生气了。</p>
“还是说,主子忘记了,我和您只有三年之约,以前并不是主子的奴才。我当时也是只说要跟随主子而已,难道是因为以前我太客气了,让主子误解了什么不成?不论如何,我亦是唐门中人,不是主子身边的小物件,还请主子多尊重一下,起码注意一下男女之防。”陶笛儿淡淡道,眼神不卑不亢看着李忱。其实这样看来,那一双冰冷的眸子,也没什么可怕之处。</p>
李忱淡淡看着那人黑亮的眸子,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但听到对方最后的那句“男女之防”,心中却是冷笑。这个女人现在在装些什么?明明在老妇人的柴屋就曾诱惑过自己,在前两天沐浴被自己看到时亦没有过多表示,可如今却计较起什么男女之防?李忱眼睛不觉得的眯起,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危险——是她找到了什么新线索故此要挟还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