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渐渐向失控的方向发展。
“您是说……有人摧毁了一整个连级建制的现代军队?”秋雅善尽可能地让自己冷静,情绪很混乱,固定电话机的冰冷塑料外壳让她勉强清醒。
金泰亨望着视频窗口,不避讳金林雅,说道:“如果连战损统计都会出错的话,那么我们国家的军队可真是烂到家了。我想应该还没有糟糕到那种程度。”
“还有什么比被歼灭更糟糕?青瓦台政府该怎么同民众们交代!”
“更糟糕的”金泰亨深吸一口气:“若是我选择相信这位金女士的说法,那么就意味着,对韩国国土安全拥有着潜在致命威胁的家伙,还有更多,而且也更加麻烦。”
“这是从釜山事件以来,一整个月份里最糟糕的消息。金局长你必须做好善后工作。”秋雅善忽然挂断了电话。
她显然想躲避麻烦。
金泰亨接住了一个烫手山芋,当视频画面接通的第一秒开始,其实他就已经明白,自己没有办法再独善其身,撇清关系是没有什么可能性了。
只能亲自去处理,而且一定要处理的漂漂亮亮。
否则就会给青瓦台和众议院落下口实那群人在就看金泰亨很不爽了,没有人会喜欢一只太聪明的老狐狸久久坐在情报领域高层的位置上。
“您的条件仅仅是离开?”金泰亨问道。
金林雅看上去很紧张,她压抑着声线,不让自己的声调变化出卖真实情感。可细长又别致的精灵长耳暴露了她的内心波动,颤动的频率似乎有些快,也很惹眼。
她冷冰冰道:“把围剿抓捕的军队撤走,我会立刻离开这。永远都不会回来,我保证!”
金泰亨不会轻易被说服:“刻刀已经留下了痕迹。您做过的事情,不可能轻描淡写地忘却,总是需要一个合理解决的办法。如果这样放任您离开,单单从暴恐案件的角度去评判,对于政府来说都是一次非常严重的失职。您必须拿出一定的代价,比如某些关于苏醒者的秘密,甚至是可以被给予的能力……”
“我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如果您愿意献出大概500l的血液供我们研究,实际上放您走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刚刚您提到的那个人……他是谁?您的朋友还是敌人?对韩国政府有没有敌意?”
“他是个怪物。我的直觉告诉我透露这个消息的后果,所以很抱歉,我也不能告诉你这个人的名字。”
金泰亨皱了皱眉头。
他在视频摄像头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用手机打了一行字展示给属下“申请动用路基导弹,将其目标当场击毙,绝对不能放任其离开。”
属下惊愕万分,但依言照做。
金泰亨还在拖着时间。
“我很好奇,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类怎么才能击败拥有现代武器的军队,或者说你手中的力量是什么?难道是魔法?还是超能力,看你的样子……似乎有些像西方故事里的精灵。”
“你不要再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金林雅很痛苦,也很疲惫。
她有些撑不下去了。
一连串的遭遇让她精神长时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中,稍微松懈下来,如同潮水般汹涌的疲惫立刻从每一颗细胞中涌现。
她望着自己的双手,实在想不到刚刚那些恐怖的事情竟然都是出自于自己。
金林雅感觉到了异常,很多时候她根本没有那样优秀的战斗直觉,但总会有一种力量辅助调整着她的动作,引导着她做出最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