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连虎性命攸关,有怒不敢言,问朱聪:“这解药如何用?”
随后双方交换了解药的用法,彭连虎沙通天等人正要离去,丘处机高声道:“今日相会,未能分出胜负,且双方都有人受伤,十分遗憾,不如咱们再约个日子好好聚一聚。”
贾里玉心道:“这长春子丘处机真是斗志昂扬、豪兴不减当年,一言不合就约架啊。”
那边沙通天接道:“那是再好也没有了,还请道长定了时日地点。”
丘处机道:“半年之后的中秋节,咱们在嘉兴南湖烟雨楼相会,一边赏月一边印证武功如何?”
“就依道长所言,今日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
杨康跪别母亲尸身,兀自离去,丘处机望着他的背影,失望摇头,随即转身向柯镇恶等人行礼,道:“嘉兴醉仙楼的比武之约,贫道甘拜下风。”
江南七怪为践行诺言,奔赴大漠,辛劳十八年,还因此失去了一位兄弟,此时见丘处机认输,心中既有得意又有伤感,六怪谦虚了几句,也不再提比武之事。
丘处机又望向贾里玉,道:“多谢小兄弟刚才为我出气,不过那彭连虎人称千手人屠,为人最是心狠手辣,今日你得罪了他,日后他必会害你,不知道小兄弟可愿入我全真门下?”
贾里玉正要答话,王处一接道:“丘师弟,贾兄弟先前已经拒绝过我,说是要拜洪帮主为师,你就不必为难他了。”
丘处机讶然,但听到“洪帮主”三个字,也不再坚持,点了点头,道:“也好,贾兄弟,你随我来,我有几句话问你。”
大家知道丘处机为报答贾里玉“一言之恩”,要指点他几招,不再多说,进了店子商量杨铁心夫妇后事。
贾里玉随丘处机来到一个无人的偏僻小巷,丘处机先查问了贾里玉所学的功夫,听他说学了全真内功心法,心中大喜,道:“看来你我二人果然有缘,好,我有几句话与你说,好好记着。”
“晚辈必当谨记。”
丘处机随后为贾里玉讲了回光调息之法,说了三宝三要、三关三田,直至说到任督二脉:“常言道,皆在心内运天经,所谓天经便是任督二脉,二脉通则八脉通,八脉通则百脉通,武学至此才算入巷,方才有突飞猛进、一日千里的可能。”
贾里玉点头记下,问:“请问道长如何打通任督二脉?”
“元气积聚丹田,上无路可通,只得下穿尾闾,走夹脊、再至玉枕、到泥丸,如此,背后气通,督脉可行……”
丘处机细致地讲解了修行任督二脉的方法,最后提醒道:“学文习武的道理一样,都需寒窗苦练,没有速成之法,你记住了诀窍,后面具体修行,须看你愿意下多大功夫,能忍多少辛苦,你既不愿拜我为师,我也无法时常监督你,全靠你自觉而行。”
贾里玉躬身行了一个大礼,道:“晚辈必当谨记前辈教诲。”
丘处机欣然颔首,随即又长叹一声,心里惋惜:“倘若这孩子是杨康,我未必会输给江南七侠。”
贾里玉看出丘处机心事,道:“待我他日学有所成,再与郭大哥搭搭手。”
丘处机笑道:“我输给七侠,不是输在功夫上,而是输在徒弟的品行上,小兄弟你也应当记住,我们学武之人,首重品行心术,武功尚在其次,倘若心术不正,功夫越高为祸越大。”
“晚辈记住了。”
丘处机和贾里玉回到客栈,看到江南六怪在训斥郭靖,只见韩宝驹踏前一步,厉声道:“快说!说再也不见那小妖女了!”
贾里玉一看,当即猜到这是众人在逼郭靖放弃黄蓉,娶穆念慈,以践行杨铁心的遗愿,他知道丘处机也是这个想法,不便多说,站到一旁。
郭靖低着头,只是讷讷辩解道:“蓉儿她,不是妖女。”
韩宝驹性格暴烈,正要扬手打人,忽听窗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这么多人逼他一个,害臊不害臊?”
众人转头去看,不是那个妖女是谁?贾里玉趁众人不注意,悄然出屋,看到黄蓉牵着小红马,而不远处还有一匹白马,显然是黄蓉为他准备的。
郭靖看到黄蓉,惊喜交加,冲出屋来,黄蓉质问韩宝驹道:“矮冬瓜,干么骂我妖女?”
郭靖忙制止道:“蓉儿不要胡说,那是我师父。”
黄蓉嘻嘻一笑,先对贾里玉眨了眨眼睛,随后一把拉过郭靖,两人翻身上了小红马,韩宝驹赶紧冲了过来,但任他轻功再高,身法再快,也追不上那汗血宝马。
贾里玉一个箭步冲到白马跟前,道:“诸位前辈,我去追他们。”言罢上马,拍马追了上去。
白马虽不及红马神骏,但是一路疾驰,速度也颇为惊人,追了二三十里路,遥遥看见郭靖黄蓉二人身影,挥手在马臀上拍了一记,追了上去。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