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夜风从敞开的门外吹进来,卷起一阵寒意。一张娇媚脸庞艳光逼人,朱红的樱唇微启,说道:“顾容浅,你好样的。”
“不服气?”我倚在床头,淡淡嘲讽。
“不,我很服气。”郭瞳扬起红唇,勾出一抹讥诮的弧度,“你确实不同于从前了,这让我心潮澎湃。太软弱的对手,就算我赢了也没有意思。”
“你认为你还能赢?”我轻挑起眉梢,语气挑衅,“瞳瞳,你看低了我,也低估了晏擎苍。皇后之位,离你很远,你别痴心妄想了。”
她竟不生怒,反而拍手笑起来:“容容,你真令我惊喜。你已经变成我的同类,城府深沉,擅用手段。”
我并不辩解,顺着她的话道:“有手段的人,才活得长。”
她妩媚慵懒地背靠着门板,一双风情的丹凤眼斜睨过来:“即使你再有手段,也活不久了。催心符在你体内几年了?据我所知,应该有三四年了吧?不过估计你还不知道,这阴毒东西极损心脉,如果五年之内不解除,你就会全身瘫痪,毒素攻心。”
我心底悚然震惊,但面上笑容自若,道:“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足够我做完该做的事。”
“是吗?”她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再道,“什么是你该做的事?愚蠢地为人卖命mai身?刚说你变聪明了,现在看来倒是变得更蠢了。”
“聪不聪明,值与不值,见仁见智。”我无所谓地耸肩。
随着轻微的动作,身上的被子略滑低了一些,如凝脂的肌肤曝露出来,我看见郭瞳的眼神瞬间暗了暗。
“为什么一直戴着面具示人?”她突然问,眸光泛寒,犹如冰刃般射过来。
“我为何要告诉你?”我闲散地反问,任由被角越滑越低,露出窈窕起伏的胸线。
“或许你根本就没有一张绝色容颜。”她眯细凤眸,置疑地盯着我。
“随你怎么说。”我波澜不惊,随意地拉高被子,遮住外泄的春光。
“如果不是曾走过一趟阴司路,我也不会知道顾容浅就是苏容容。但我现在怀疑,‘顾容浅’根本就是欺世盗名的假美人。”她朝我走来,步伐谨慎,似在防我对她下暗手。
“你就这么介意我比你美?”wo靠坐着,纹丝不动。以前便是如此,她容不得我任何一个地方超越她,不论是读书,工作,收入,或异性缘。她从来都觉得她高我一等,我只配做她的跟班。当年我不在乎,是因为顾念同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情谊,但如今我不会再输给她,不会再任人践踏尊严。
“是否真的比我美,要看过才知!”她陡然一个箭步冲到床前,五指大张,触上我的耳鬓。
我毫不闪避,她尖锐的指甲深入我的皮肤,用力的像要揭开一层皮。
几滴鲜血渗出,从我的颊沿滑落至颚边。
她惊愣看着,松手退开一步。
“如何?确认了吗?”我也不去擦拭血迹,淡笑问道。
“你——”她伸出一只青葱手指,直指着我,突地大声道,“你并没有易容!你就是长这副丑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