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酷我小说>综合其他>朗月笑长空> 第五十话 乐,欢笑与嬉闹-第六十话 奇,狂刀与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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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话 乐,欢笑与嬉闹-第六十话 奇,狂刀与鬼船(1 / 2)

 第五十一话问,蛇鹰教真相

展昭和白玉堂湿哒哒地折腾了半天,总算是把衣服换上了,往院子里一站,头发还没干透呢,两人对视了一眼,说不出的尴尬。

“死猫。”白玉堂小声嘀咕了一句,展昭白了他一眼,也小声来了一句,“你才是死耗子。”

两人互瞪着,往包大人的里守着,等那个采花大盗。

当晚,那采花大盗真的来了,被展昭一顿打抓住了扔下楼。姑娘他们操着刀出来,说要先阉掉那个采花大盗。

到了楼前,看到从楼上下来的展昭,所有人都傻了。

九姑娘当时盯着展昭看了良久,问,“你是采花贼?”

展昭被她说乐了,指了指摔在一旁的一个猥琐男,道,“他是。”

九姑娘转脸看了一眼,觉得这男的真猥琐,抬腿,一脚就将人踹晕了,心里头那个后悔啊,白白浪费了这么个美男子一个人独守空闺抓贼,早知道她就留下来陪他了。

展昭见人也抓住了就想走,却听九姑娘道,“不是他!”

“不是?”展昭大吃了一惊,心说难道采花贼还有别人?

“对啊!还有别人呢!”九姑娘赶紧拉展昭上楼,让他守到明天早上,自己则是在房间里,盯着展昭上看下看,边看边啧啧,心说江湖传言害死人,自己当年还不知道因为这种传言错过了多少美男子呢……

不过据说这种想法在她慕名找到北侠欧阳春后被彻底打破了,九姑娘成为了江湖传言的坚定奉信者,并且逢人就说,北侠是现实,南侠是传说!

众人落座喝了口茶,白玉堂和展昭就开门见山,问,“九姑娘,向你打听个事情,你知道有绿色眼珠的少年么?”

九姑娘一愣,眨眨眼看两人,“绿色眼珠?”

第五十四话戏,心里没别人

“有没有注意过?”白玉堂问,“绿色眼珠的少年。”

九姑娘看了看白玉堂,又看了看展昭,笑道,“来这儿的男人,看到姑娘眼珠子都是绿的,当然,你俩除外。”

展昭和白玉堂有些尴尬,展昭到,“呃,我们说的是,平时不容易见到的少年。”

“哦……”九姑娘笑着点点头,道,“你俩说那些小倌是不是啊?”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点头。

“那个要是你俩去找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九姑娘大大方方地说,“不过,估计他们看到你们,眼珠子也都是绿的了。”

展昭眨眨眼,看白玉堂,似乎有些不解——为什么看到咱俩眼珠子会变绿?

白玉堂无力地朝天翻了个白眼,对在一旁坏笑的九姑娘道,“说正经的,见过没?”

九姑娘耸耸肩,摇摇头说,“真没见过,这世上有人长绿眼珠子的么?”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丧气,不过也没话可说,的确少见。

“嗯……我倒是见过一个青眼圈的小倌。”九姑娘单手支着下巴,道,“眼眶的地方有一圈青色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总之看起来就跟眼眶子上有快绿色的斑纹似地。”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个跟绿眼睛倒是搭点儿边,但是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要不然,去看看吧?”展昭提议。

白玉堂点了点头,九姑娘站了起来,看了看两人,道,“你俩去过小倌馆没有啊?”

展昭很老实地摇摇头,白玉堂想了想,也摇摇头。

展昭眯着眼睛看他,问,“你干嘛要想一想啊?”

白玉堂失笑,道,“咱俩上次去的那个赌船,上头不就是有小倌的么?”

展昭眨眨眼,松了口气点点头,“对哦……”

“那就走吧。”九姑娘抱着那条白色的小狗,晃晃悠悠地跟展昭和白玉堂下了楼,还没出门,就听到后头一个伙计追了出来,道,“老板娘。”

“干嘛?”九姑娘回头,就见那伙计有些为难地看了展昭和白玉堂一眼,然后凑过来低声说,“有人闹事。”

“打出去。”九姑娘眼眉一竖,“瞎了他的狗眼敢在我楼里闹事。”

“是……是庞国舅。”伙计小声说。

九姑娘一皱眉,道,“哪个胖国舅啊?”

展昭和白玉堂则是对视了一眼,估计是小螃蟹闹事。

“安乐侯,庞煜。”伙计告诉九姑娘,“他要您陪他去喝酒,我们说九姑娘不接客的,他就闹上了,说我们不识抬举,还动手打*了。”

九姑娘微微皱眉,道,“他以前从来没来过,今天怎么来了?”

“不知道。”伙计摇摇头,道,“老板娘,怎么办?”

“他打伤人了没有?”九姑娘问。

“打伤人了。”伙计点头,道,“端茶的小六被摔了,然后砸坏了好多东西。

“你让人拖住他,然后去开封府报官!就说国舅爷仗势欺人在红翠楼闹事打*,还强迫红翠楼的姑娘陪他!”九姑娘无所谓地说着

展昭和白玉堂就抽了口气,心说——这丫头够狠的啊!

说完,九姑娘转身对展昭和白玉堂道,“走,咱们从后面走。”说完,依旧抱着小狗,扭搭扭搭地走在了前头。

展昭和白玉堂跟着她往前,展昭突然问,“庞煜以前来闹过事么?”

九姑娘摇摇头,道,“庞煜从来没来过。”

“这小螃蟹不是出了名的好色么?”白玉堂有些吃惊,“我还以为他是常客。”

“呵……”九姑娘笑了笑,道,“五爷,我们这儿的姑娘大多卖艺不mai身的,雅客们才喜欢上这儿来呢,那些登徒浪子好色之徒,哪个愿意上这儿来受气受不待见的?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白玉堂问九姑娘,“得罪了那小螃蟹不要紧么?用不用我帮你处理?”

九姑娘一愣,回头看白玉堂,道,“五爷,给您提个意见,别处处留情行么?您随口那么一说,姑娘家要当真的……您薄幸寡情可是出了名的了,知道有多少姐妹为了你守身如玉痴痴等着,夜夜望月伤怀么?”

白玉堂一惊,展昭则一脸不赞成地看他。

见到展昭的眼神,白玉堂哭笑不得,道,“猫儿,你看什么?我什么都没干!”

展昭甚为不满地小声嘀咕了一句,“死耗子,处处留情!花心耗子!”

“我没有。”白玉堂紧着跟展昭解释。

九姑娘回头看着两人,眼珠子一转,微微一笑,道,“五爷,您还真别说你没有……就拿刚刚那无缘无故想帮我出头这一点来说吧,换了第二个姑娘,人都会觉得您怎么如此多情仗义,怜香惜玉呢?再加上你人见人爱的样貌……跟你喝杯酒,您妙语连珠逗人一乐,文采好武功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了,就潇潇洒洒地绝尘而去,那姑娘们岂不是要日日对你思念不已?再看到别的男子,第一件事就是拿来跟你比,一比就发现一个是泥巴糊不上墙一个是天上的云彩抓不住影……姑娘岂不是要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这样的我可就认识好多个,都是好姑娘啊,五爷,作孽太多。”

白玉堂让九姑娘几句话说得哑口无言,展昭则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良久憋出一句来,“不可原谅!”

“我……”白玉堂白了展昭一眼,也说不上话来,只得道,“算了……”

“不过啊。”九姑娘却还不放过他,只是转过脸,对展昭说,“展爷,您跟五爷那么熟,知道他心里有人么?”

白玉堂和展昭同时一愣,转脸看九姑娘,异口同声问,“有人?”

“嗯。”九姑娘点点头,道,“好多姑娘都说,白五爷其实心里有人,而且总是走到哪儿,都惦记在心里,不过似乎那人并不把他放在心里,弄得他日日夜夜牵肠挂肚,总是心事重重,再好的姑娘,也入不得他的法眼了。”

展昭眨了眨眼,转脸看白玉堂,小声问,“你有心上人了?没听你提起过啊。”

“呃……”白玉堂张了半天嘴,良久才说,“我也头一回听说这事儿。”

九姑娘嘿嘿笑了笑,道,“展爷,看来五爷不肯告诉你呀,我还以为你俩是好兄弟,没准知道呢,想着要是问出来了,可得看看那个让五爷苦等了那么多年的大美人,是个什么样子的……我想着铁定跟天仙似地,也好让我告诉别的姑娘,叫她们死了那份心,别再等着五爷了,找其他人嫁了吧。”

展昭转回头,看白玉堂,眼里似乎有些疑惑,就问,“你说来听听?那些姑娘真无辜,别害人啊。”

“猫儿……”白玉堂欲哭无泪,道,“你别听这丫头胡说八道行么,我心里哪儿有……人。”白玉堂说出那个人字来,看了看展昭,觉得有些头疼,摸摸头,道,“换个话题行么?”

展昭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白玉堂,心里想着,白玉堂欲言又止的样子……莫不是真的有心上人了?

展昭一方面吃惊,一方面又有些别扭,心里想着,这天下还有这样的人,竟然无视白玉堂,让他整日挂念?好奇那人的同时,展昭心里却也隐隐的有些失落,究竟在失落些什么,他也弄不明白,总之就是低头走路不说话了,脑袋里乱糟糟。

白玉堂更是混乱,九姑娘刚刚的话绝对属于胡说八道,但是说到自己心里有人没人——到底有人没人?好像是有人,不是……是有猫……没其他人啊?那只猫……

白玉堂突然觉得摸不着头脑,的确有时候离了开封,时时会想到展昭,哪怕是自己在大漠遇到风雪,临死前想到的也还是没能喝了埋在这猫儿院子里的那坛子梨花白,有些可惜。不过他想的是梨花白……虽然梨花白要跟猫儿一起喝,才比较带劲……但他想的绝对是梨花白,不是猫!

九姑娘见两人一脸凝重地低头胡思乱想,挑起嘴角笑了笑,又走到了展昭身边,道,“展爷,您呢?她们都说,您也有心上人了!”

“什么?”展昭和白玉堂一起问出口,瞪大了眼睛,像是说——我怎么不知道?

“展爷。”九姑娘接着笑,道,“你不知道吧?您偶尔从这红翠楼前经过,可有不少姑娘,天天等着就为了看你这一眼呢。”

展昭一皱眉,问,“看我做什么?要申冤?还是有事情要我帮忙?”

“呵……”白玉堂忍不住笑出了声,转脸看别处,嘀咕了一声,“呆猫。”

“不过啊,展大人您是不是已经成亲了?”九姑娘突然问。

“哈?”白玉堂比展昭还先问了出来,“成亲了?和谁成亲的?”

展昭皱眉看白玉堂,道,“没有的事!我哪儿成亲了,再说了,我成亲能不告诉你么?我还要请你喝……喝喜酒……”展昭就见白玉堂脸色有些阴测测的,自己说话也没什么底气,最后只小声补充了一句,“我没成亲呢,心里也没别人,不像你。”

听了展昭的话,白玉堂的脸色立马好了点,又走了两步,也小声说,“我也没……心里没别人!”

展昭也觉得舒服了些。

九姑娘抱着小狗走在前面,闷闷地笑,心说——这两人真有趣啊。

第五十五话明,绿眸与天书

白玉堂和展昭跟着九姑娘来到了离红翠楼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里,在小巷子的井里头,有一座独门独院的小楼,三层高,挺别致的,琉璃瓦的顶子,红木墙。

九姑娘轻轻敲了敲门,就有伙计来打开院门,一看来的是九姑娘,就笑呵呵地说,“这不是九姑娘么?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九姑娘笑了笑,问,“六少在么?”

“在的在的。”伙计赶紧往里头让,抬眼,看到了跟在后面的展昭,赶紧行礼,“呦,这不展大人么,失礼失礼。”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也不认得这小伙计是谁,不过开封府大概一半以上的人都认得展昭,所以也没深究,还了个礼,跟着九姑娘进屋去了。

楼内有小楼梯,顺着楼梯而上,走到了三楼的一个房间前面,里头传来淡淡的熏香味道。

“六少。”九姑娘敲了敲门后,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白玉堂一挑眉——猫儿,六少是谁?

展昭耸耸肩——这地方我可没来过。

两人不动声色跟着九姑娘进屋。

就见屋中一人正在窗边看风景,是个穿着淡紫色袍子的年轻人,清瘦斯文,很有几分书卷气。

“九娘怎么来了?”那个六少回过头来,未语先笑,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道,“真没想到,还给我带来了两位贵客。”

九姑娘倒也爽快,道,“六少身体还好?”

“好好。”六少打量着展昭和白玉堂,笑道,“不好也好了,今日算是高兴!”

“高兴就给展大人和白五爷效个劳呗?”九姑娘开门见山。

“尽管吩咐。”六少点头,坐下给众人倒茶。

“你这儿有绿眼睛的少年没有啊?”九姑娘问。

六少一愣,道,“你说小元?他眼眶之处的确是有快乌青,不过说不上绿眼睛啊。

“你让他来,我瞅一眼,行么?”九娘笑呵呵问。

“自然可以。”六少点了点头,就吩咐门口的下人,去把小元找来。

不多久,就听到了门口有脚步声响起,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快步跑了上来,在门口小声问,“六少,您找我呀?”

“小元,进来。”六少对小元招了招手,随后,展昭和白玉堂就看见一个身量矮小,面白清秀的少年跑了进来,他穿着绿色的长衫和单袄,头发扎着,袖子挽起,袖口上还有水渍。

六少微微吃惊,问,“做什么呢?”

小元腼腆地笑了笑,道,“我给小猴子洗澡呢。”

“那洗完了没?”六少拿了块帕子给他擦手,笑道,“这大冷天的,也不嫌冻得慌。”

“不冷。”小元笑眯眯,有些好奇地看了展昭和白玉堂一眼,脸微微泛红,站在一旁不说话。

展昭和白玉堂则是仔细地打量这孩子,就见他左眼的眼眶处,有一个淡绿色的胎记,虽然位置长得很突兀,但是因为小元本身还挺清秀的,所以看起来并不别扭。

但是少年可架不住展昭还白玉堂那么看他,脸通红,往六少身边靠了靠。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觉得好像是吧,但又好像不是……说不上来,要不然等到庞统拿到天书回来之后,让他看看再说吧。

展昭想了想,庞统这几天估计也快回来了,就问,“六少,借这位小元公子去开封府住几天可以么?”

六少一愣,问,“去开封府?”

小元似乎有些害怕,就往六少背后站了站,展昭道,“不用怕,只是有些事情想要你帮帮忙,你就在那里住两天便成,等事情办完了,再送你回来。”

小元看了看六少,六少笑了,道,“这多好,可以去开封府住几天,有多少人想去都去不成呢,还能看看包大人长什么样。”

小元又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九姑娘道,“能给开封府帮忙,必然是好事情的,你就去一趟吧?”

小元点点头,乖巧地说,“那我去收拾包袱……我可以把小猴子也带去么?”

“小猴子?”展昭似乎有些不解。

“哦,是只小黑猫,这孩子捡的。”六少笑了笑,道,“刚捡来的时候,瘦得跟只小猴儿似地,所以叫小猴子。”

“那行。”白玉堂笑道,“开封府有猫窝。”

“真的呀?”小元突高兴起来,地问,“还有别的猫么?”

白玉堂挑起嘴角一笑,点头,“自然有的,还有人那么大只的呢……”

话没说完,就让展昭狠狠踩上了一脚,小元则欢天喜地地去收拾东西了。

又略坐了一会儿,别过了六少和九姑娘,展昭和白玉堂就带着小元回开封府去了。

小元紧紧跟在两人身后,低着头,很害怕的样子,展昭和白玉堂一直回头看他,就见他跟他怀里抱着的那只小黑猫都战战兢兢的,好像很久没出过门来了似的。

展昭和白玉堂看着他挺好奇,不过想到开封府里头还有一个小六和一个小七呢,前段时间跟公孙先生商量了一下,说将两个孩子留下养在开封府好了,平时能给厨房大娘帮把手,还能给公孙先生帮把手。每天跟护卫们学些功夫还能跟先生学学认字,再养个两三年大了,就好自力更生了,总比放出去流浪要好。两个孩子原本在外漂泊处处受人欺凌,能留在开封府这样的好地方自然是高兴的,现在正帮着照顾周岚呢,很勤快懂事。展昭还将上次跟自己跑回来的那只小土狗给他们了,取了个名字叫小八,和毛球混得不错。

带着小元进了府衙,公孙正找两人呢,见人回来了,就道,“可算回来了,大人找你们呢。”

“怎么了?”展昭问。

“哦,庞统那儿来信了,说天书找到了,不过莫华宫和蛇鹰教的教主和几个主将都逃走了,残余全部都抓起来了,正由当地府县收押呢,有好些是受逼迫的,都正在找家人,准备遣散了。”公孙边走边说着,还有些不解地看了展昭他们身后的小元一眼,也注意到了他眼圈上的那个绿色胎记,就问展昭,“这孩子……”

“哦,我们想等天书送来后,让他试试。”展昭道。

公孙点点头,道,“这倒也是个办法。”说着,叫来小六和小七,带着小元一起到后头,大家一起住下,要好好相处。

等将孩子都送走了,展昭他们来到了包拯的房里,包拯将庞统送回来的书信给他们看了。

“还是让那些主使者跑了。”白玉堂皱眉,道,“这蛇鹰教和莫华宫在宫里都有人,如此大规模的调动兵马,肯定是会提前走漏风声的。”

“庞统说找到了蛇鹰教和莫华宫的名录,在宫中潜伏着不少他们的人马,已经派人将名录转程皇上,清理官员之中的害群之马了。”包拯道,“不过昨晚上有好些官员,已经连夜逃走了……看样子,他们一定是在聚集,等待最后一搏。”

“看谁先知道灾祸所在地么?”展昭摸摸下巴,“可是现在天书和邪佛都在我们手上了,他们从何得知灾祸之地呢?”

“这个好办。”白玉堂道,“只要派人暗中监视,我们若是找到了灾祸之地,必然要动用大量的人手来转移难民……他们就能从中作乱了。”

展昭点头,包拯道,“这个……我前两天跟八王爷还有王丞相他们商量了一下,想出了一个比较好的法子,可现在最让人担心的就是……我们看不明白天书!”

众人面面相觑——这的确是最要紧的。

之后无话,众人都在开封府里头紧张地等着庞统,到了第三日的头上,就见庞统骑着战马飞奔赶回了开封府,下了马就直冲进包拯的房间,将天书交给了包拯。

包拯打开天书一看,就见果然上头一半有字,一半无字。

“叫小元来试试。”展昭吩咐人将小元找了过来,小元过来后,赶紧就给包拯叩头,他还是头一回看到包青天呢,脸好黑啊。

包拯叫他起来,让他走到书桌前,看天书空白部分,是否有字。

小元盯着那些空白部分看了良久,茫然地摇头——没有字啊。

众人本来悬起来的心,都滑落到了谷底,白玉堂和展昭都有些颓丧。

小元也能看出众人的失望神情,就有些歉意地问公孙,“我……做错什么了么?”

“哦,不是你的错。”公孙伸手拍拍他肩膀。

小元颓然地走到了外面,公孙和包拯开始研究别的法子,庞统一身尘土,先下去洗漱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觉得在房间里呆着有些气闷,就跑到了外间,透口气。

两人走到院子里,白玉堂往台阶上一坐,叹气,“唉……空欢喜一场啊。”

展昭也叹了口气,这时,就听隔壁的院子里传来小六的声音,“小元,你别哭了,又不是你的错。”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心说——不是吧?

两人走到隔壁院子,果然,就看到小元坐在小板凳上哭呢,小六和小七在一旁安慰。

小元抹了抹眼泪,说,“都怪我不争气。”

小六拿帕子给他擦眼睛,小七突然说,“咦?小元啊,你眼睛上那块胎记,怎么跟小六那块玉佩的形状一样呀?”

“咦?”小六将玉佩拿出来,比在小元的眼睛上,道,“真的呀。”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一愣,赶紧就走了过去。

“小六。”展昭叫了一声。

“展大人,白五爷。”小六回头看两人。

“小六,你这玉佩怎么来的?”白玉堂问。

“我娘亲传给我的,说是传家宝的。”小六回答。

“你娘是哪里人?”展昭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小时候住在天山脚下的村子里。”小六道,“后来闹瘟疫才跑出来的。”

“天山脚下不就是莫华宫下面?”展昭问。

白玉堂接过了那块玉佩对着天看了看,朦朦胧胧,什么都看不清楚,又将玉佩放在了小元的眼睛上,小心地和那胎记对齐……突然,众人都大吃了一惊,就看到玉佩里出现了一只眼睛,绿色的眼珠。

白玉堂和展昭又惊又喜,赶紧拿着玉佩拉着小元就冲进了包拯的书房。

第五十六话灾,巧计避天劫

包拯和公孙正在商量对策,就看到飞奔进来的展昭和白玉堂,只见他俩一脸的兴奋外加着急,一个拽着小元,一个拿着玉佩。

包拯和公孙何等精明,对视了一眼,立刻明白了过来。

将人带到桌前,展昭小心翼翼地将玉佩给小元,让他按在刚刚的位置,玉佩之中,又出现了绿色的眼眸,公孙将天书翻开,推到了小元的眼前,小元低头一看,就道,“嗯……上面写的,春末月圆,商水漫涨陈州府。”

“原来是陈州府会被水淹。”白玉堂一皱眉,道,“糟糕了,陈州府就在开封南面,离得那么近,要是作乱造反了,那可如何是好?”

“春末月圆,不就是半个月之后么?!”公孙焦急。

展昭也点头,转脸看包拯。

“无妨,知道灾祸的时日和所在就行了!”包拯想了想,道,“你们都跟我去趟八王府,有事情要办!”

众人对视了一眼,点头,跟随包拯,赶往八王府。临行前,包拯不忘找到小元,给他行了个礼,到,“小元公子,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若是半个月后灾祸真当来临,你可是救国之臣啊,天下黎民都得感谢你啊!”

小元傻乎乎地看包拯,虽然还是似懂非懂,但是包拯的意思是他做对了,帮上忙了么?小元立刻高兴了起来。

随后,众人到了八王府,王府里头,八王爷正在院子里乱转呢,众人对视了一眼,难得见向来持重的八王如此着急的样子。

“唉,老包!”八王赶紧冲了过来,拉住包拯问,“有线索没有?”

包拯点头,将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一遍。

“天意!”八王爷跺着脚说,“天意啊,从白少侠捡到那块令牌、到展护卫救回少年,到现在的小元公子……哎呀,真是天佑我大宋啊!”

“走,老包!”八王一把拽住公孙就往外走,“咱俩进宫面圣去!”

公孙被拖着往外走有些莫名其妙,包拯在后头追,“王爷,抓错了,我在这儿!”

八王和包拯一起在皇上的上书房里头秘密商议了大概一个下午,展昭和白玉堂被皇上打发了在御花园里头吃果子。

白玉堂看着眼前宫女们含羞端上来的果子,看展昭,“皇上拿咱俩当小孩子啊?”

展昭耸耸肩,道,“……没办法,等着呗。”

这时候,就听到远远有太监说,“参见娘娘。”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有些纳闷——娘娘?

正想着,就听到不远处环佩叮当,从院子外面,庞妃带着一个丫鬟和一个太监走了进来。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站起来赶紧想回避,毕竟他们看见贵妃好像有些不太好。

“二位留步。”庞妃叫住了两人,道,“展大人,白五爷,我有事情想问你们。”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立刻明白了,皇帝干嘛打发他俩上御花园来吃果子,原来是庞妃交代了,找他俩呢。

两人回过头,就见庞贵妃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给两人先道了个万福。

展昭和白玉堂赶紧还礼,展昭都知道白玉堂在想什么,他肯定在想——这庞统和庞妃不愧是一个娘生的,他俩啊,要不然不是那老螃蟹的种,要不然,他们的娘就是一朵鲜花穴牛屎堆上了。

果然,展昭抬起头,就见白玉堂对他挑挑眉——看见没猫儿,铁定她也不是那老螃蟹生的!

展昭无力。

庞妃笑着让两人坐下,太监奉上了茶来,庞妃以前见过展昭,对他印象很好,说实话,展昭觉得庞妃人也不错,一点架子没有,心地善良,也实在不知道庞太师是怎么教出这么好个闺女的。

白玉堂则是第一次看见庞妃,心里啧啧了两声,长得不错,知书达理的,一点不像那两只大小螃蟹。

庞妃头一回见白玉堂,她看了看白玉堂,又看了看展昭,心中赞叹——如玉如璧。

“贵妃找我们有事?”展昭问庞妃。

“嗯……”庞妃迟疑了一下,道,“我想问你们一件事情,你俩,跟我说实话行么?”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心说那得看是什么话啊,你要是问这次发生灾祸的地点和时日,咱俩死了也不能说啊。

庞妃看出了两人的犹豫,就道,“二位不用担心,我问的不是国事,后宫不能干预朝政的。”

展昭和白玉堂又对视,不是国事那就是家事了?这个好玩,就点点头,道,“贵妃请问。”

“我之前听在庞府的家人告诉我说,你们救了大哥……”庞妃迟沉默了一会儿,问,“听说,大哥要害统儿?”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心中了然,果然能当上贵妃不是泛泛之辈,这庞妃不显山不露水,但不代表她糊涂啊,这么机密的事情都知道,看来庞府里头有眼线。而且……他说不定早就料到庞煜会对庞统不利了,不然干嘛设置眼线啊?

两人见庞妃一脸的凝重,都无奈,点了点头,道,“确有此事。”

庞妃立刻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统儿回来之后,必然会惹上麻烦。”

白玉堂想了想,突然问,“贵妃,恕我直言,庞统比庞煜好上万倍,为何庞太师不疼他,疼庞煜?”

展昭睁大了眼睛看白玉堂——啊!你问啦!你终于问啦!

白玉堂眯起眼睛——死猫,好奇得要死自己不问非要我问!

庞妃抬头有些无奈地看了看两人,道,“事情……其实不是出在统儿身上的,出在我们的娘身上。”

“嗯?”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微微一愣,听说是青楼名妓,有名的美女。

“我娘是青楼名妓,我爹年轻之时,迷恋她,经常找她,当时我爹虽然还不是太师,但也是重臣,总去青楼不光彩,因此将我娘赎身了,放在家里养着,但是正房厉害……因此我娘日子过得很苦,偏偏我娘被接回来没多久,就有了身孕,所以大奶奶经常闹事,冷嘲热讽,说这孩子未必是太师的,久而久之,爹爹就有些心动了。没过多久,我娘便生下了我和统儿。”

展昭一愣——呦,姐弟两还是龙凤胎啊!

庞妃见两人的眼神,微微地笑了笑,道,“我比统儿大了一个时辰……不过,我们养到三岁的时候,就有好些人说,我们不像太师……爹就渐渐信了,对我们很疏远。”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那究竟是不是啊?

“统儿脾气不好,看不得我被欺负,所以小时候经常跟大哥打架,后来他遇上了他的恩师,那是世外高人,说要带他走,去学能耐,每个月可以回家。”庞妃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道,“他怕我一个人留在家里被欺负,所以迟迟不肯答应,后来他想了个法子……因为我们幼时都去八王家中串过门,我娘和柴王妃又是很好的朋友,所以统儿就去求柴王妃,收我做干女儿,这样家里人不敢欺负我了,他走得也安心。”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小鬼,有种啊!

“柴王妃听后,不止收了我做干女儿,还接回王府里养了,统儿就上山去学功夫了,每月下山,回一趟庞府看看我娘,给我爹请个安,然后就来跟我待一阵子,后来娘过世了,他也就不回庞府了,只是来看看我。”庞妃笑了笑,“也多亏了统儿去求柴王妃,所以我和皇上从小便认识了,等我长到十六岁,皇上就接我进宫了,一直对我很好。”

展昭和白玉堂点点头,难怪……说白了,这姐弟两究竟是不是庞吉的亲身儿女,没人说得清楚,不过现在老螃蟹也没辙,这闺女可是贵妃!

“我早知道大哥从小就不喜欢统儿,所以一直提防,统儿以前在外征战,相安无事,不过现在回来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就怕大哥闹事情。”庞妃无奈,道,“统儿又不肯告诉我实情。”

“这个倒不用担心。”白玉堂笑了笑,道,“庞统精明能干,功夫又好,庞煜差远了,赶不上他的。”

“我倒不是怕这个。”庞妃突然道,“我怕统儿杀了庞煜。”

展昭和白玉堂睁大了眼睛——不是吧?

“如果大哥只是挑事或者小打小闹地挑衅陷害,统儿也许不会在意。”庞妃不无担心地说,“但是他有朋友、喜欢的人……他这个人,对喜欢的人看得很重的,军中他有那么多兄弟,现在又有了朋友,如果大哥找那些人的麻烦,统儿绝对不会跟他客气。”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那是,兄弟阋墙本来就挺丢人的了,那庞煜还招惹他的兄弟朋友,搁谁都受不了,庞统戎马出生,杀人跟宰鸡似地。

“贵妃,你要我们看着庞统?”展昭问。

庞妃点点头,道,“我会想办法通过爹爹叫大哥收敛,皇上也说,会提醒提醒他,要兄友弟恭,但是大哥这人不听劝的,非要撞了南墙才回头,所以我想请二位帮帮忙。”

“这个好办。”展昭很爽快地点点头,道,“庞统跟我们很熟,相处也好,他现在是开封府的人,我们自然会照顾他!”

庞妃喜形于色,赶紧道谢,白玉堂挑挑眉——我看宰了庞煜也挺好啊,让展昭一脚踩中……

天色近晚的时候,包拯他们才离开了皇城,分头办事去了。

随后,出乎展昭和白玉堂的预料,他们被派到了颖昌府,并且八王还派出了大量的御林军在颖昌府集he,开始转移民众,开仓放粮。

展昭和白玉堂明白,包大人和八王爷定的这一招,叫声东击西。

而另一头,八王派了亲随,到了陈州府,开始治理商河,假意是打造官船准备庆典,但实际上是修堤筑坝,陈州一带的百姓,官兵也都做了统计,准备到时候好转移,有船就不怕水么!

与此同时,展昭和白玉堂发现最近颖昌府有人在暗中集结,同时庞统那头得来了消息,边境一带,辽兵和西夏兵蠢蠢欲动。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很快,就要到月圆之日了。这段时间,颖昌府出现了些怪现象,好些居民都生病了,官府开仓行医,但是人数就是越来越少。

果然,就有人闹事,说是什么瘟灾来袭,天要灭大宋了,一来二去,颖昌府地界上就有些不太平。

而驻守在那里的禁军,立刻就抓人,于是,禁军和百姓们发生了冲突,一时间,颖昌府有些大乱的意思。

这一天,就有一帮神秘的百姓,打着天灭大宋的旗号,冲进了颖昌府的衙门里头,说是要灭了衙门,取而代之……可奇怪的是,衙门里却没人。

那些乱民正纳闷呢,就见门口闪进两个人来,一个一身白衣,潇洒脱俗,一个一身红色官府,俊朗儒雅……白玉堂和展昭。

那匹乱民众人打了个照面就都认得了,莫华宫的漏网之鱼,其他的不用说,是蛇鹰教的漏网之鱼,看来双方已经达成了共识了,当务之急先灭了大宋,再互相瓜分……只可惜,棋差一招。

那些人也知道自己上当中计了,赶紧就往外逃,他们还带了上万的人马呢,只可惜,出了府衙才知道,自己已经被包围了。那些病弱的百姓,原来竟是官兵假扮的,这一切,只是一场戏而已。

展昭一声令下,众官兵一拥而上,将莫华宫和蛇鹰教的余党全部抓获了。

而另一头,苦等消息的辽军和西夏军,等来的确是庞统率领的三十万铁骑,和蛇鹰教莫华宫已经被剿灭的消息,再打也没用了,这次苦心经营的计划,全部泡汤了。

三天后,月圆之日到来,陈州府连降三天三夜的大雨,商河水满,几乎将整个陈州府都淹没了,幸好河堤已经加高,另外,渡头一带停了无数大船,城中百姓都到船上避难。所需要的吃穿用度,都由官兵直接从开封给送来,包拯和八贤王还到船中安慰百姓。

四五日之后,大水退去,城中百姓毫发无伤,另外皇城还播放了粮款给当地百姓,颖昌府也免去赋税一年,休养生息。

一时间,百姓皆呼皇上圣明仁德。

避开了灾祸又铲除了蛇鹰教,赵祯大悦,下令小小庆祝一番,并且嘉奖了这次立下大功的开封府众人。对于白玉堂,赵祯自然是知道他的脾性,当官,铁定不肯,给赏,他有得是银子不稀罕,就索性给了他一样稀罕的玩意儿——皇上从小戴着的,一枚古百锁。这百锁纯银打造,上面镶嵌数枚翡翠,十分的好看,还有先帝爷亲手刻的几个字——福佑安康。赵祯将百锁给了白玉堂,说是给卢珍的,算是出生的见面礼。

白玉堂头一回给赵祯行了个礼,说了声谢,惊得赵祯差点出去看看太阳打哪儿边出来的。

小元被皇上封为大宋公子,钦赐他姓赵,让包拯收了做干儿子,好好教育,将来当个栋梁之才,别再在外头吃苦了,六少对此也很是高兴,做什么不比小倌强么?

小元虽然不舍六少他们,但与小六小七相处甚欢,于是开封府多了三个叽叽喳喳的娃娃,还有小猴子、毛球、小八二猫一狗,别提多热闹了。

庞统继续留任开封府跟着包拯办事,另外皇上分了五万禁军给他,让他慢慢地带起来。

这么多人唯独展昭最可乐,朝廷论功行赏自然是要加俸禄的,不过展昭家境不错,虽然不像白玉堂他们陷空岛富可敌国,可手头也很殷实,于是赵祯折腾了一条西域产的绿眼珠子波斯猫给他……取名叫妙妙,开封府又多一猫。

当晚,白玉堂拿着从御膳房讹来的一壶好酒推开展昭的房门,就见展昭坐在床上看卷宗,身边妙妙、毛球加小猴子正在打架,小八安静些,趴在展昭腿上,舔他的手指头。

白玉堂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一窝四猫一狗,摇头,拖着展昭上房顶喝酒去了。

两人来了个一醉方休,倒在开封府的屋顶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大早,展昭起来,就看见天光大亮,左右瞧瞧,耗子没了,就跳下屋顶,进屋洗脸——发现桌上放着张纸条。

拿起来一看,龙飞凤舞几个字——猫,我回岛去也。

下面没有落款,画着只肥肥的大耗子,压着一只肥肥的花猫。

展昭哭笑不得,将纸条收起来,觉得房间里头安静了不少……这呱噪耗子。

正这时,就听到自己床铺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叫唤,喵喵喵的。

展昭循声走过去,就见床铺上,毛球、小猴子还有妙妙后腿都被捆到了一起,一个都挣扎不开,正在那里哎哎叫唤呢,一旁放着一块玉佩,下面压着另一张纸条,上书——三脚猫!

展昭气得磨牙,赶紧心疼地给三只小猫解绳子,嘴里埋怨,“死耗子,你多大了!”

正说着,视线落到了一旁那块玉佩之上,拿起来看了看,就见一只白玉老鼠的玉佩……这是自己之前捡的,白玉堂落在他床上了,应该藏枕头下面了啊?想着,就伸手到枕头下面去摸了摸……小老鼠玉佩没有了。展昭想了想,拿起那块玉佩,本来想得空还给那耗子的,不过这样一来,算是归自己了吧?想罢,展昭将自己的巨阙拿了过来,找出一截白色的新剑穗,将小白老鼠串到剑穗上,绑在了巨阙的剑柄上。

左右看了看,展昭满意地点头,这时,门口王朝马汉喊,“展大人,我们巡街你去不去啊?听说城东开了家年糕店,烤年糕很好吃啊!”

“去!”展昭将小猫抱起来放到门口,小六他们正端着食盆招呼猫咪呢,小家伙们分工了,一人一只刚刚好,小八归厨房大娘。

展昭提着巨阙,跟王朝他们上街吃年糕……不是,巡街去了。

开封府的大街上,阳光明媚,展昭一手拿着一大片烤年糕,美滋滋啃着。一手拿着巨阙背在身后晃晃悠悠地走着,剑穗上一只神气的小白老鼠,跟着他晃啊晃。

远处通往松江府的官道上,白玉堂白马白衣,纵情驰骋,嘴里却念叨,“大嫂,你要忍住啊,等我回来再生呀!”

抓着缰绳的手上,是那把金丝白玉剑鞘的长刀龙鳞淬刃,红色的剑穗上,挂着一只黑色的胖乎乎小猫,正眯着眼睛笑呢。

第五十七话行,展护卫放假

四月清明刚过,开封府结束了连日来的绵绵阴雨,迎来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枝头的绿芽儿已经变成了嫩绿色的新叶,沾着些露水,看起来鲜翠翠的,充满生意。

清明节之后,游春的人就多了起来,开封好些捂在被子里过冬的人,也都换上春装,出来忙碌了。街上热闹了很多,湖里也开始有画舫……来来往往,传出阵阵的曼妙乐声。

开封府里,后院。

“哈啊……”

清晨,展昭从暖融融的被子里伸出手来,打了个哈欠,外加伸个懒腰……立刻,就有四只毛茸茸的东西窜上了他的床,一通舔……

“嗯……”展昭坐起来揉揉眼睛,低头,看了看还在自己身边滚来滚去的三只肥嘟嘟的小猫,还有已经长大了一些,傻呵呵的小八,迷迷糊糊来了句,“早啊。”

抬眼望了望外头的天色,就见明艳艳的天光,之前几天的阴雨都不见了。展昭美滋滋眯起眼睛笑了笑,今天日子看来差不多了,可以启程了。

事实上,展护卫的假早就到了,只不过因为要远行,下雨总会影响出门的心情,因此他就等着,等雨停了,再走。

这段时间开封府挺消停的,不过本来,有包大人的存在,开封的治安一向都很好。

现在开封府可谓人才济济。庞统带着他的手下开始常驻开封府了,虽然他大多都住在自己的中州王府,但是几乎每天都来这里报道。大早上来,要待到晚上天黑才走。他在开封府里,或者看卷宗,或者跟包大人聊天,跟展昭过过招,要不然,就去骚扰一下潜心研究药物的公孙。

最近初春,天气不稳,时冷时热,因此开封府患上伤风的人不少,公孙先生左右无事,就又跟以往似的,在开封府的角门那里搭了个帐篷,给沿途百姓看病,他倒是自己弄了些治疗伤风的丹药,也不卖,就是送给没钱买药的人。

苏长风和蓝棋都索性留在开封府了,苏长风正好掌管开封府所属的那两千禁军,蓝棋则负责开封府衙门事宜的五百个衙役。这两人都聪明能干,人也勤快。有了这两人之后,展昭的活儿少了不少,再加上这几天什么大案子都没有,所以经常可以看到无所事事的展护卫,懒洋洋地抱着小猫在院子里转悠,天气又潮……差不多就要长蘑菇了。

白玉堂回去有一段时间了,派人来送过一回信,说是大嫂还没生呢,还得等半个月。

穿上衣服洗漱了一下,展昭精神奕奕地收拾了一下房间,再收拾好包袱,转身出屋子,跑去书房,跟包拯道别,要去休自己那一个月的假期了。

包拯这几天更闲,最近国泰民安的,他每天黑着脸总觉得有些不太喜庆,八王爷总笑话他,老太师庞吉也说他是不祥之兆……人家都开开心心的,就他,总黑着一张臭脸。

包拯心里嘀咕——我脸本来就黑,我再高兴,脸也是黑的!

左右无事,包拯时不时跟八王爷去下下棋,或者跟王尚书一起喝喝茶,日子过得挺惬意。

展昭穿过了回廊,就看到跨院里,小六、小七和小元正在练功呢,今天出去巡街的是王朝马汉,所以留下的张龙赵虎就教三个小孩儿练功夫。

“展大人。”三个小孩儿极喜欢展昭,见他来了,都笑眯眯跑过来打招呼。

“都吃早饭了么?”展昭凑过去问。

“吃过了。”小元笑嘻嘻回答,“半个时辰前念完早课就吃过了。”

展昭点点头,跟众人说自己今天要走了,众人也都知道他有长假,但相处下来,还是不舍,只嘱咐他快些回来,记得带庐山特产。

展昭溜达到了包拯的书房,就见他正在看公文,见展昭进来,包拯笑了,问,“怎么,展护卫决定今天启程了啊?”

展昭点点头,说了声,是的。

包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封信和一小盒子东西来,交给了展昭,道,“展护卫,你不是正好去庐山么?帮我办件事吧。”

“行啊。”展昭笑,“反正我也是去闲逛,有的是时间,大人要我办什么?”

“哦,这里。”包拯将那个小盒子打开,展昭凑过去一看,就见里头有一方上好的印章石。

“庐山下九江府的城西,有个印章徐,徐子旭。”包拯笑呵呵道,“那篆刻是一绝啊,这方石头我买了有段时间了,就想着找他刻了,你正好经过,帮我给他,等刻完了,再带回来。”说着,指指信封,道,“这里头有要写的字和银子。”

展昭点点头说没问题,就收起了信并将印章石塞进了包袱里头,别过了包拯,乐呵呵出门了。

到了马厩牵出自己那匹燕山月,伸手拍了拍马脖子,笑道,“小月,今天要远行了,搞不高兴?”

小月一个劲地打鼻响甩鬃毛,四只蹄子乱踏似乎很是兴奋。跟马厩里忙活的下人们都作别,展昭还收了一封信,是马厩里养马的老马夫给他的,说是九江府有个亲戚,展昭若是到了那里,把信带给他,有什么事情,他也好有个照应,是个厨子,做得一手好菜。

展昭欢欢喜喜地接了信,拉着马儿动身。

刚走到大门口,厨房大娘急匆匆追了出来,给他递了一包东西,展昭接过来一看,就见是一大包大娘做的干粮,有他喜欢吃的五香饼和一些小点心,另外是开封一绝,大娘亲手弄的熏牛肉,这牛肉下酒下饭夹饼子都成,又香又有嚼头,连向来挑剔的白玉堂都赞不绝口。展昭谢过大娘,听她在耳边嘱咐了半天,笑呵呵地走了。

到了门口,就见公孙正在给人看病,照例的,门口排了一长溜的队伍。

公孙抬看见展昭牵着马出来了,就走过去唠叨了两句,无外乎让他路上小心之类的,随后两人作别,展昭上马……这时,就见远处庞统骑着马过来了。

“展兄要走了?”庞统笑问。

“嗯。”展昭点点头,对他道,“庞兄,最近开封府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放心。”庞统点头。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展昭和庞统已经成了好友,一来两人性子都直,不喜欢拐弯抹角,再加上都是练武的,也有侠义心,喜欢猫狗——臭味相投。

展昭打了一圈招呼之后,牵着小月,溜溜达达地离开了开封府,先去市集的早点铺子里买了两个肉包子,优哉游哉地一边啃包子,一边牵着小月出了城。

走到了城门外面,手上的包子也吃完了。展昭将包袱挂在了小月的马鞍上,手上拿着巨阙飞身上马,笑道,“走了,小月!”

小月欢快地长嘶了一声,撒开四蹄,沿着官道,向江西九江府的庐山胜景,飞奔而去。

再说陷空岛。

白玉堂回来之后,才发现大嫂还有过半个月才生,心里有些些小后悔,早知道就在开封府多待几天再回来,那猫床底下还有一坛子竹叶青没喝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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