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小二也道:“对,冯掌柜除了包下一个小院外,还在聚英楼二楼上包了一张桌子,这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秦馨听到冯掌柜和那店小二的话,早欢呼雀跃起来,忙道:“居然有这么好的事?我们住了!小二哥快领我们去,安顿好后到聚英楼吃饭去。”
杜奇本已心动,听到秦馨如此说,忙掏出一两银子付了房钱,冯掌柜接过银子招呼一声乐呵呵地独自去了。三人跟着那店小二来到一处三合院内,杜奇见院内共有三间正房,五间偏房,房内设施豪华近乎于奢侈,澡堂、厨房、厕所等附属设施应有尽有,一样不缺。秦馨和小兰自去占了一间正房,却将正中一间留给杜奇。那店小二见三人安顿妥当,问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杜奇想了想道:“这么多行人聚集在此不得渡河,却是何缘故?”
那店小二道:“三天前来了一队官兵,说是奉城守王将军之命去打山贼需要运送物资,把渡船都弄走了,还是明月堡的张大善人和清风寨的黄寨主不知从哪里各自弄来一条小破船,但根本满足不了这条道上行人的需求,镇上有好些人住了两天都没有走成,听说有人在渡口等了两个通宵都没有上得了船,大家都堵在这里走不了,又都不想走回头路返回城去,现在还不断有人赶来,往后还不知要挤成什么样子呢。”
杜奇恍然道:“怪不得刚才看见江中两条船上分别穴着清风和明月字样的旗帜。”此时,杜奇心中忽然隐隐感到不妥,却又不知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他还是首次有这种感觉,既觉新鲜又感神秘,于是道:“谢小二哥了,现在时间尚早,我们先出去用饭,等会回来再向小二哥请教。”
那店小二忙道:“有事叫一声便成,小的告退。”
此时午饭时间早过,晚饭尚早,虽然此处人满为患,但杜奇和秦馨、小兰赶到聚英楼并不见有多少人,正要进门时,蓦地左方一阵混乱,行人四散避开,竟有两帮各十多人打将起来,沿街追逐,刀来剑往,血肉横飞。
杜奇虽然不怕任何麻烦,但他并不想多事,也不愿惹事,忙拉着秦馨和小兰踏入聚英楼内,见一楼大堂内只有聊聊几人在坐,并不象店小二所说的没有位置。杜奇正要带着秦馨和小兰上楼时,一个伙计满脸堆笑地迎过来热情地招呼道:“客观来咧,请问定的几号位?”
杜奇道:“没有定位就不能来吃饭了吗?”
那伙计干笑道:“当然能,不过得等定了位的客人走了后才有位置。”
杜奇笑道:“幸好我们早定了位的,楼上五号在什么位置?”
那伙计闻言马上换上真笑容,客气地道:“客官请随小的来!”说毕,毕恭毕敬地将杜奇他们三人引上二楼,带到靠街窗旁的一张大桌子旁,杜奇自然坐上主位,秦馨和小兰分坐左右,抬头间,刚好把整个二楼厅堂收入眼中。
刚踏入楼内,杜奇就听得有人道:“清风寨和明月堡终于开战了,唉……”
另一人道:“他们当街厮杀都没有人管,这还有王法吗?”
刚说话那人苦笑道:“唉,早就没有王法了,不然他们怎么敢在这兴国府的渡口当街打打杀杀的?”两人同时叹了口气,扯到别的事上去了。
杜奇见整个二楼厅堂内横竖摆放着二十余张桌子,此时大半都坐着各式各样的人,闹哄哄的一片,与楼底的冷清形成鲜明的对比,每桌都多人共坐,唯靠街窗正中的那张大桌由一人独据,此人年纪轻轻,最多不过二十岁,身型雄伟,气势慑人,长剑横放桌上,独自在那自斟自饮,一派悠闲自得的高手风范。
看他的模样,似在此坐了许久,无论伙计或其它客人,似乎对这年轻人独占此桌一事习以为常,连异样的眼色神态都欠奉。杜奇正打量他时,那人也抬头向他看来,对他展露出一个大有深意的笑容,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秦馨和小兰瞧见那年轻人,秀眸皆射出动容之色,樱唇半张,欲动还休,似是被他那完美野逸和极具男子气概的容颜体型震撼了。
杜奇见他目光锐利无匹,气度雍容华贵,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不由暗呼厉害,想不到会在此遇上这种罕有的高手,还是这么年轻,却不知他是何方神圣?杜奇忽然附在秦馨耳旁道:“是你七兄吧?!”
秦馨闻言露出不信的神色,惊讶地问道:“你认识他?”
杜奇笑道:“你想知道吗?我偏不告诉你!”
秦馨不屑地道:“不说就算了,谁稀罕!?”
小兰此时赞道:“杜公子猜得真准!”
杜奇笑道:“我可不是猜的,而是看的,感觉出来的。”
秦馨正欲说话,蓦地街上有人大声喝道:“秦风下来受死!”
整个酒楼立时逐渐静了下来,却仍有“又来了呢!”“有热闹看了”诸如此类的大呼小叫此起彼落,到最后静至落针可闻。
杜奇讶然瞧去,只见楼下对街处高高矮矮的站了四个人,个个目露凶光,兵器在手,向坐在楼上的年轻人叫阵。
那叫阵的四个人都是一式黑衣劲装,年纪介乎三十至四十间,高个子手提双钩,另三人均是用刀,面容凶悍,使人感到均非善类。
杜奇正在猜测那四人为何找上秦风时,忽听邻桌一人低声道:“他们是这富水帮的头领,与老大梅闰枝并称富水五恶,手下有百多儿郎,专门在这富水江上打劫过往客商,无恶不作,不知是否老大给宰了,现在前来寻仇。”
这时那高个子大喝道:“秦小贼你给我滚下来,大哥的血债,须用你的鲜血来偿还。”
杜奇不由暗赞邻桌那人一猜便中,显是大有来头之人,心想有机会倒要结识结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