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楚云向探马交代道:“你速速赶回去,告诉吴尘将军,让他不必硬抗敌军的攻势,只需让将士们且战且退,保存兵力即可!我们会立刻率军前去救援!”
“喏!”
探马们恭敬地齐声应下,焦急地策马离开大营,原路返回。
目送着探马们远去,楚云看向马超,笑道:“孟起将军,这次轮到你出马了,建功的机会,就在于此。”
“将军尽管吩咐!”
马超抱拳激动道。
“现在我们手上还有五千陷阵营将士,三万步军,以及两万虎豹骑。
我决定放弃现有的大营,把五千陷阵营将士,以及三万步军,全部交由你统领!”
楚云话音一落,马超惊得当场呆若木鸡!
三万多大军,一股能决定战场胜负的力量,楚云居然决定全部交给马超一人。
这让马超如何能不感到受宠若惊?!
如何能不感到压力山大?!
“将军,您究竟有何打算……?”
马超知道,楚云既然要采取这种孤注一掷的策略,那肯定是要搞大动作!
“虽然我没有去跟那些探马打听诸葛亮这次派来多少人马支援,但我料定你独自一人率这些兵马已经足够与敌军分庭抗礼了。”
“将军是要末将独自去支援吴尘将军?”
“没错,诸葛亮一定会派猛将率精兵趁登岸之际,以破竹之势猛攻吴尘的部队,只要吴尘能随机应变,或者我的军令能够及时送达,他定然会率众且战且退,只要你赶在他全军覆没之前,感到河岸附近与敌军缠斗起来就好,记住,无需急于分出胜负,我也不要你与敌将拼个你死我活!
这一次你的身份是主将,而非斗将,单打独斗的事,我不是坚决反对,但你不能把自己折进去,懂吗?”
历史上夏侯渊的失败,楚云可不希望马超也上演一回。
“末将记下了。”
马超严肃地点头应着,又抬头凝视着楚云反问道:“不知将军可是打算亲率两万虎豹骑,抄敌军的后路,与末将形成包夹之势,一鼓作气消灭敌军?”
“视情况而定,你的这个主意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我个更好的主意。
不过能否成功执行,还要看运气和时机。”
楚云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让马超又听得是一头雾水,但对于楚云这种风格,时间一长他也渐渐习惯,反倒是见怪不怪了。
从马超茫然的神情,楚云看出他并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
“总之,孟起将军你记住,你的任务是阻止敌人靠近樊城,尤其是不能让这股增援来的敌军,靠近正在强攻樊城南城门的陈昭、许褚将军他们,否则很可能影响攻城的整体计划!”
听着楚云的严肃警告,马超谨慎点头,又恍然想起什么,问道:“将军,大公子手上还有一万精骑在待命,以末将看来,这一时半会儿的功夫,应该还没有哪个城们会被攻破,何不派人将敌人援军登岸的消息告诉大公子,让他也率军支援吴尘将军呢?”
说穿了,马超还是觉得手上只有步军并不安心,如果能跟曹昂来一个步军与骑兵之间的协同配合,就有足够的底气了。
“我说孟起将军啊,我不过就是夸了那诸葛亮几句,提醒你不要轻敌,你怎么就变得畏首畏尾了?
莫非就因为我的几句话,你就怕了诸葛亮不成?”
楚云这种明显的激将法,让马超听得,白净的脸和脖子都是一片红,他立刻辩驳道:“将军,末将没有畏首畏尾,更不会怯战!好!末将就听您的!”
“好,那你就立刻率军出战吧!别耽搁了!”
于是,楚云与马超兵分两路,马超直奔吴尘大军所在的方向,楚云则率领虎豹骑们绕路向南而行。
——
江岸边。
铺天盖地的喊杀声,比江水拍打岸边的声音,要刺耳得多。
看着敌人从四面八方不断涌向己方的大阵,作为主将,吴尘用了几个喘息的时间,就意识到敌人的数量,远在己方之上。
尽管提前扎好了营盘,而且是加固后的营盘,但在面对至少兵力在自己两倍以上的对手时,即使营盘再坚不可破,也只能沦落到捉襟见肘的地步。
“谁也不许后退一步!保持好阵型!别退!擅自退后一步者,立斩!”
其实理性告诉吴尘,在面对这样数量的敌人时,放弃营盘先行撤退是最好的选择。
但他接到的命令就是严守江岸,不放过任何一个敌人的援军支援樊城,所以只要没收到新的命令,哪怕是再难打的恶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他也不会放弃。
这,就是吴尘对楚云的忠心!
但这份固执,是要付出代价的。
己方的哀嚎声在自家阵脚中此起彼伏,前方的将士们为了守住营盘,不得不拿命去硬抗。
敌将是一名满面虬髯的黑脸大汉,手持一杆丈八蛇矛,在阵前如一头猛虎般,虐杀着曹军将士。
吴尘一眼就认出,那人是刘备的三弟张飞张翼德。
这让吴尘亲自上前与敌将斗将的路都被堵死了。
吴尘虽然好战,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论武艺,他在二流武将里尚且说得过去,可是要跟张飞这样的对手交手,就是自讨没趣了。
每当看到将士们倒下,吴尘就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人用利刃划了一下,火辣辣的刺痛在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与参与攻城的曹军将士们遭受到相同的待遇,此刻由吴尘指挥的将士们,正在逐步阵亡。
心在滴血的吴尘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将先前复命归来的探马硬生生拽到自己面前,怒声问道:“车骑将军真的有说会派援军过来么?”
弟兄们已经支撑了近一个时辰,营寨中三分之一的区域已经落入敌手,这个时候,吴尘的情绪已经焦躁到了极致。
看着用一双虎目死死瞪着自己的吴尘,那位倒霉的探马吓得险些当场尿了裤子,他用因为惊吓而变得如太监般的尖锐声音回答道:“是……是的!”
吴尘叹了口气,自知因为情绪失控而迁怒于眼前的探马也无惧于是,垂下手将被举到半空中的身体放下,然后从刀鞘中拔出环首刀,准备亲自加入厮杀。
可就在这时,西面的营寨门口,一直打着曹军旗号的精锐大军,如救世主一般神兵天降。
源源不绝,一眼过去望不到边际的人群,发出比完全盖过敌军的喊杀声,不由分说地加入了战斗。
两军的将士都是只认衣服不认人,曹军的盔甲样式与刘备军的区别非常明显,也不存在误伤友军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