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何学究家里,已经围了一群人。
两个身穿便衣的男人放下手中的听诊器,摇了摇头,“你们还是尽早准备后事吧?这老人家到了这个年纪,哪怕去世也是喜丧。”
另一个大夫说话更是有几分不客气,“我们已经和你们家属说过多少次了,你们老爷子的身子骨那都是操劳坏了,能到现在才发病,那都是你们运气好!
还是早点安排,别让老人家太痛苦了,这么继续下去治疗也是折磨,对你们也是受罪不是?”
这两位都是县里首屈一指的大夫,在肿瘤方面颇有造诣。
何家钱自打手头宽裕以后,也算不惜成本请大夫,不说别的,两儿子固然不成器,可就是孝顺,是大孝子,这两大夫还是大儿子自己跪在人家家门口给求来的。
何家老大抹了把眼泪,“大夫,你们再看看,我媳妇说,咱们村的村医看了说还有救啊,你们再看看啊!”
两人一听是村医,脸色更是不善,“你们要是觉得村医有用,那找咱们干吗,这村医顶多就是给些驴子牛羊猪看病的,他连得的什么病,估摸着都不清楚,你们还靠他,我看是你们疯了。
不对,我也疯了,居然会信了你们的鬼话,好了,我们得回去了。”
围观的村民也不少,其实大家伙儿对老村长印象真的不坏,老村长为了这个村子是真的呕心沥血,大家伙儿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么多年下来,虽然老村长没有做出什么成绩,别人愣是没有放弃过,直到现在,苦尽甘来,可谁能想到,老村长居然要倒在这里?
童全福看着老人家的样儿,不由得嚷嚷道:“你们这是去找了周奉天啊,这孙子最损不过了,他就是图你们感激他,图你们的钱,你们这是上当了。”
说话间,他周围的狐朋狗友也笑嘻嘻地说道:“就是,你们都说周奉天医术高明,我瞧着不见得,咱们村那么多头疼脑热,也没见的他过问过一句啊,说白了,就是没本事装有本事。”
“我是觉得,他替母猪接生有一手,这治病啊,真的不成。”
众人虽然觉得这些人有故意和周奉天作对的嫌疑,只是老村长这个情况,确实不似是还有救的样儿。
这气若游丝,距离生命的终结,那都是只有一线之隔,随时都可能换不过去,说不定老人家一口痰,就会噎死在当场。
众人脸色都极为不好看。
就在这时,众人身后,已经传来了一个好奇的声音,“咋的了,大家伙儿咋都聚在这儿啊?”周奉天也好奇,这周围咋这么多人,他虽然觉得老村长得了大病,但没成想,聚集起来这么多人。
“庆哥?!”
“庆哥你可算来了?!”
赵虎剩本来也混在人群里,听到周奉天熟悉的声音不由得一蹦三尺高,“庆哥,庆哥你这是找着药了,要来治病了?”
周奉天挠了挠头,“治好算不上,不过能够给老爷子吊一口气。”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老村长有救了?
“你倒是别光说不练啊……你瞧瞧你这德行……你别觉得这一保温瓶的玩意儿就能治病吧?”童全福不怀好意地看着周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