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紧张陡然松了下来,便感觉全身无力,几乎虚脱。背朝后慢慢退着退着,却不想撞到了什么东西,顿时失去了重心,措手不及地跌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先看到的是他白色锦袍的衣袖,骨节分明的大手……沐轻楚一抬头便对上了他的眼睛——
他的眼眸深深,看不清楚表情,正定定地看着她,一身白色的锦袍,明明该是无害的高雅,却偏偏给人一种深深的压迫感,让她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商湛!
该怎么办?
该怎么解释?
沐轻楚瞪大了眼睛。
她可不会忘记昨天是谁拉她去见官的!也不会忘记昨晚是谁堵住了她逃跑的路的!更加不会忘记,是谁害她被送往楚云山的!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该怎么逃离这里呢?
出去就会被抓,然后送去给人家当小老婆!
不出去……
她回神,重新拉回思绪看向他。
商湛仍旧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盯得她头皮发麻,本来她觉得带上凤冠霞帔已经够重的了,现在没有了凤冠,脖子却更加沉了!
他的唇很薄,明显就是无情的象征;他的手很凉,更加说明他的心冰冷彻骨;他的眼眸深邃,就好像看不透的大海般,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半分也看不真切……他只是用双手支撑着她,却丝毫没有钳制她。
本来就这样诡异地持续下去的对视,似乎谁也不肯服输似的局面,突然被外面的脚步声打断:
“喂,你有看到一个穿嫁衣的女人吗?”
钱师爷气喘吁吁的声音。
“没有。”是那日在陵江的船上用剑指着她的黑衣男子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度。
“掀开帘子让我们看看!”钱师爷的语气带了丝趾高气昂,显然还不知道轿中人的身份。
“大胆!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公子的轿子岂是你说看就看的!”夜鸣的声音隐隐地带着丝愤怒,前面路口被泼妇骂街所占,所以轿子不得已才停在此处,没想到有个女人冲进了轿子,公子居然还一言不发?他不担心公子的安危,可是轿子里丝毫动静都没有,怎么回事?
“哼,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啊……”钱师爷恼怒地要叫人。
帘外乱成了一团,轿子里有些黑暗的空间里,两人却还在对视着,商湛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沐轻楚却是坐不住了,她惊慌而尴尬地收回了目光,扭头看向了外面……
微风轻轻吹过,帘布稍稍露出些缝隙,她看见了钱师爷那又粗又短的腿——
也许去做那个什么十九房小妾也不错呢,总好过在这里什么也不熟,无依无靠的强。
毕竟这个身体足够美丽,也许可以得到宠爱也不一定,都说妻不如妾,或许,这个小老婆可以得到不错的待遇呢!就算那君不凡是个又老又丑又刁钻的色鬼她也只能认了!绝对绝对不要去求这个男人!遇到他,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沐轻楚想着想着,嘴角不禁露出了些许自嘲的苦笑,随即从他怀里起身,迈步就要走出轿子。
忽然,一个力道猛地从后面拉住了她的手腕,冰凉的手将她的身子拖了回来,顺势压在了软榻上。
商湛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修长的大手几下便剥去了她的大红嫁衣,随后扯开了她的中衣,隐隐可以看见她的绿色抹胸……这一切动作实在太快,沐轻楚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可是他的脸上却丝毫表情也没有,眼睛里却似乎夹着恼怒。
等到他的身子压下来,沐轻楚这才知道自己的处境!
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