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哈儿这次和戴笠的合作,给他带来了一个很大的好处,就获得了戴笠并不牢靠的友谊。
这位才新官上任的戴老板,对于同样江湖出身的范哈儿范大爷,很是敬佩。加上知道这位范师长在上海的影响力,并不比很多地头蛇差,所以在沪调查日本人袭击事件的过程中,一直和范哈儿保持了密切联系。
力社,或者说蓝衣社,只是军统的前身,它的真正能力,现在根本还没能发挥出来。范哈儿为了结交戴笠这个以后的第一号情报头子,也很是卖力。
两人互相有意结交之下,关系变得较为亲密了,就连他们的很多手下,都已经开始彼此弟兄相称。范哈儿在戴笠身上没有取得的真正友谊,在这些基层人员之中,却是存在了一部分。
1932年四月,时任财政部长的宋子文,赴美出席华盛顿经济预备会议,五月八日,这位中国财政专家发挥了他的外交长才,在华盛顿白宫会晤罗斯福总统,商谈白银问题,同月十三日,他又出席伦敦世界经济会议代表。
行前,在五月十九日,他以中国财政部长的身份,和老罗斯福总统发表共同声明:希望迅速恢复远东和平,这是美丽国第一次对加紧侵略中国的日本,公开表示反对。六月四日,中美之间成立了五千万美元的《棉麦借款协议》。
宋子文在六月中旬抵达英伦,十二日,世界经济会议揭幕,十五日,他发表演说:希望安定国际白银价格了并且欢迎外资开发中国富源。七月十八日,宋子文又和顾维钧联袂出席国际联盟行政院中国技术合作委员会,到了巴黎,廿二日,中国更与美、印、西、澳、加、玻(利维亚)、墨、秘(鲁)九国,签订《四年银协议》。
这短短几个月时间,不仅是国际风云变幻,中国国内的情况,也是天天有所变化。
随着宋子文一系列外交成果的取得,尤其是白银协议的签署,为中国国内币值改革开创了条件。
白银对于现在的中国,绝非普通商品,它同时也是货币本位,白银价格的涨跌不能以普通商品而论,还必须从币值的角度来看银价涨跌。在大萧条年代的头几年,银本位实在是中国的福分,因为,当时与中国进行贸易的国家基本上实行金本位制,这些国家的价格水平包括白银的价格在1929年的大萧条后急剧下降(从1926年到1931年,纽约和伦敦的银价分别下降了58.8%和49.7%),这相当于中国货币的贬值,中国实行了一种类似于浮动汇率的外汇体制,出口和国际收支大幅增加。
1932年币值改革,废两改元,继续确定了中国的银本位制度,这一行动后来争议颇大,因为美丽国在1934年颁布的白银收购法案,让施行银本位的中国蒙受了巨大损失,但对于现在这个时代的很多人来说,确实是一个正面性很强的举措,同时也是投机的大好时机。
范哈儿通过戴笠的渠道,到是提前几天打听了内部消息。
只是他考虑再三,却是决定,不参与这次币值改革的投机行动。
主要原因,是怕炒作的金额太他,给南京那位蒋先生留下一个过于深刻的印象,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他现在身家已经不少,对于冒着大风险去炒作白银,最后可能的收获,又有点看不上眼了。
在刚刚给过去的两个月中,美元果然如同范哈知道的那样,开始大幅贬值。罗斯福为了新政,可是出了狠招。
面对大幅贬值后的美元,各个遭受经济危机的国家都很无奈。本来自己国内的生产,都已经陷入瘫痪,再在美丽国商品的冲击下,哪里还能马上恢复,所以无奈之下,其余各国也纷纷开始贬值本国货币。其中表现最突出的,就是德国,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马克像跳水一样,无理性的贬值了十几倍。
在这个时候,中国托福经济规模小,贸易支柱作用少的好处,加上利用银本位的变相贬值,经贸影响相对较弱。
在范哈儿的提前指示下,他手下的总经理林宏来和副手苏庆祥,聚集了上海滩大批的金融人才,对这次美元大幅贬值行动,进行了数次合法投机。在这几个月中,狠狠的倒卖了一番美元。虽然因为资本少,没对美元的整体走势产生太大影响,但其中的收获,也还是让范哈儿和苏庆祥等人喜笑颜开。
整整九百万美元的现金收益,即便是在美元贬值后,也还是一笔足够巨大的财富。
毕竟,这个时候美丽国政府对中国的《棉麦借款协议》,也不过才五千万美元而已,扣除应折点,真正能被使用上、分配到各个部门的,远不如范哈儿直接到手的九百美元现金。
估计要是再有几笔这样的收益,范哈都可以和美丽国的那些金融寡头叫板了。
可惜到了现在,范哈儿记忆中可以立刻暴富时机,却是已经去了大半,剩下的机会,大多只能让他小幅的赚一笔罢了。而他需要花钱的地方,却还有很多,个个像无底洞一样,深不见底。
六月中旬,范哈所有订购的武器,都已经运抵了上海港。
而刘湘,也再次发电报来催促、询问军火情况。范哈儿知道这时候已经不能再拖了,就直接电报表示大炮已经到港,随时可以让刘航琛来提货。
那刘航琛早就到了南京等待,一边在南京府院活动,给刘湘和刘文辉开战寻找支持,一边也是真在等范哈儿的消息。才一收到电报,这位秘书长大人,急匆匆的赶到了上海,约见范哈儿。
中间交接没有丝毫问题,范哈儿没有设绊的意思,刘航琛也是早找了专业人的验货,做好了细致准备。两边一对,认为货物和交接的人没问题,就直接把东西互相交付了。刘航琛更是亲自直接将军火押上了早就订好的货船,一刻不离的直发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