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动员老孙去救贾家的人,但被他拒绝了。他说现在贾家的人全部押在刑部大堂,没定案之前,谁也别想救人。
这只欺软怕硬,忘恩负的中山狼!先不说贾家是他的丈人府上,而且当初贾家还曾给过他恩惠,现在居然事不关已无动于衷,可恨啊!前天晚上对他刚刚积攒的一点点好感迅速土崩瓦解,狼也能向善的话,除非它改胃口吃素!
虽然很忿慨,但我也很无奈。想去看看贾府的人,却被老孙禁足连大门都出不去。
白梅这些日子忙得够呛,既要管理府内的进出帐,还要打理绣坊的生意。但她早起晚归,并不偷闲耍滑,竟将府内和店内的帐目理得井井有条。
这天午后,我到花园里散步,累了就坐在凉亭的木橙上歇了会儿。因为怀孕,我的精神也懒散许多,还特别想吃酸的东西。缠着老孙给我弄来了许多梅子蜜饯,装在荷包里随身带着,呕酸时就拿出一粒嚼会儿。
这肚子里的胎儿是一天比一天大,得赶紧想办法解决。让绣桔去给我抓来了打胎药,但是却总下不了决心。那草药还一直藏在床下。
正在发愁的时候,白梅走过来了。我忙打起精神,笑着跟她打了招呼,问道:“妹妹今天怎么没去绣坊?”
“这两天绣坊的生意不是很忙,我又有点不舒服,所以……就讨了个巧。”她白皙的皮肤在秋日的照耀下发出瓷质的光泽,秀美的五官,尖俏的瓜子脸,腰身不盈一握。
我实在有些惊艳,这白梅还真耐看,真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就弄不明白老孙为什么舍得冷落她那么长时间。
清清嗓子,我附合道:“是啊,这些天真把你忙坏了。将军这个人有时候吧就是有点固执,如果让我打理绣坊,就用不着妹妹如此辛苦了,可他偏偏不!虽说妹妹能者多劳,但这么整日不得闲,时间长了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我想探探她的口气,如果她也叫苦不迭,就撺掇她去找老孙,让老孙再让我穴手绣坊的生意。
白梅只是抿嘴浅笑,美眸中闪过一丝俏皮:“将军这是在心疼夫人哪!”
我脸上讪讪地,有点不好意思,“什么心疼,他是不放心。”不过心中始终都有一丝疑惑,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那天被天翔王爷非礼,我可真是倒霉透顶,偏那么巧又被将军看到,差点挨顿好揍!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呢?他早不去晚不去,偏偏那个时候去,是不是有人故意通风报信呢?妹妹那天是陪在将军身边的,有没有看到是谁提议要将军去绣坊?”
白梅脸色有点尴尬,她沉吟着说:“夫人这么说,那白梅真脱不了干系了。因为……那天是我跟将军提议要去店里看看的。可是我真不知道会那么巧……”她的双手用力地绞着丝帕,嘴唇轻咬,又着急又愧疚。
听完她说的话,我倒放下了对她的戒备心。因为她说的跟中山狼说的一样,假如她刻意隐瞒才更让我起疑。
不过那天的事情的确有点蹊跷,假如真是她刻意而为,我却想不通她的动机。因为她的心上人是管家王妙海,不可能因为忌妒我而刻意陷害……除非,除非她爱的人不是王妙海,而是……而是中山狼!
再看一眼她秀美端庄的容颜,很快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想法。像她这样贞淑贤静的女子怎么可能会爱上那只暴虐淫邪的狼?王妙海却是一介儒雅的俊俏书生,应该更能得到她的芳心才对。那晚她凑近中山狼给他宽衣也许只是习惯而已,并没有特殊的意义。
胸口一窒,我掐着脖子一阵干呕,然后慌手慌脚地从荷包里掏出一粒梅子塞进嘴里。
“夫人怎么啦,吃坏肚子了?”白梅忙过来帮我轻轻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