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烈阳仿若镶嵌在乾清宫正殿前那颗绚阳龙珠一般透亮澄明。WNXU一群又一群的乌鸦不知疲惫,在湛蓝的天空中遨游飞翔,自百米高空中传来的阵阵嘶哑的鸣声,为整个清宫注入了一种肃穆的色彩。
阵阵温热的风直扑乾清宫,熏搅的空气又干又燥,周围一片安静。只有几名宫人手提着水桶不断的往大殿前的路面上洒水。
一名头戴花领带的臣子打扮的花白发男人忽然出现在了乾清宫前的大道上,天太热,帽子太严实,这名臣子的鼻尖上已是有汗珠凝起,额头上的水珠滑落他的脸颊,滴于大道上,瞬间为炙热的太阳所吞噬,眨眼了无踪影。
“范大学士,这么热,你怎么就来了?”一名眼尖的宫人瞧见了那帽子下的中年男人,深知范程是顺治帝面前红人的宫人,立马殷勤的跑来,从袖子中抽出一把折扇来。
宫人一面打开折扇为范程扇着风,一面喋喋不休的说着话,‘“范大学士是有要事禀告皇上吧。不过可真不巧,皇上刚个儿离开了,这会子不在乾清宫,看来是让让范大学士白跑了的……”
“皇上去哪里了?我有急事找他……”范成一面拎起衣袖擦拭着脸上不断滚落的汗珠,一面眼睛直视着乾清宫问向身旁的宫人。
“这个他没和我们说,皇上是一个人走的。不过奴才琢磨着……皇上该是去了皇贵妃那里……要不,让奴才为范大学士带路,去瞧瞧!”宫人恭敬的回着范程。
“皇上他……皇上这……哎……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可怜了皇上这一世的英明啊……”范程一听宫人说皇上又去了皇贵妃那里,落满汗珠的脸顿时一阵气结,跌跌撞撞的向着董鄂妃所居的云卿殿走去。
“哎……这个狐媚的女子,怎能……怎能襄亲王刚去,她就入了宫呢……”范程摇着头,扼腕叹息,“皇上糊涂啊!皇上糊涂啊!”
宫人立于范程的一旁,一面用手搀扶着步履有些蹒跚的范程,一面出言附和道:“是啊!是啊!”
范程是三朝元老,对于清廷可以说影响至深,也算是个精明的主,只是如今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竟是一听那宫人也出言附和自己,更是激动的数落起董鄂妃的不是——
“鄂硕也算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家教据说也是蛮好的,怎的,我就想不明白,他怎么就生了个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这气死了襄亲王不说,还发丧不到百日,就进宫为了妃,爬上了圣上的床……这……这,该,竟是不知有人礼伦常一说么……”
“是!是!”那宫人也不直接发表意见,只单单附和着称是!眼珠转动,宫人心底却在小声嘀咕,“哪里是等到襄亲王去世后才上的圣上的床嘛,听小顺子说早在入宫做命妇时就已经迷惑圣上了……”
范程一路嘟囔着,不知不觉已是走到了御花园旁的荷塘边上。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水池里的红莲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红的耀眼,红的夺目。池底的青蛙许是对着酷热的天气非常不满,哇哇叫个不停。惊得池塘中放养的一只名贵黑天鹅引颈长歌……
一名小人儿,身着绣金长袍,从一颗大柳树后面探出小脑袋来!粉雕玉琢的脸蛋煞是讨人喜欢,英挺的小鼻头许是因为烈阳的炙烤,微微泛着红色。小人儿一双龙目扫了一下身后,露出狡黠的光芒,唇边勾起一抹奸计得逞的微笑——
“哈哈,终于把那群该死的狗奴才甩开了。黑天鹅,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