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村寻芳行岔道,岔道冗长屋间绕。路绕半村高墙院,院门受惊来人笑。
杜安菱佩服自己那一刻还看清楚了宅院的门楣,那上头牌匾一个“荀宅”写得飘逸。
荀宅!
杜安菱心里动弹,想起那过去事情——似乎那从自家屋瓦上滑下来的少年就是姓荀的?
想起来了,她心里一阵不安。
说来她有些遗忘了那少年的,不知道伤了手之后的她又是什么经历——听说染疾很深?
那确实是可能要人命的事情,不过听说最终应该是接上了断骨,却有那么些弯。
这样也算是大仇了吗?
或许是吧——杜安菱心里面有些抱不定。
……
荀宅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正是那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荀富农。
荀富农看着杜安菱却不是过去那样没底气,一开口就是一把快刀子刺过来。
“妳跟那县里面杜大举人是什么关系?”他问。
杜安菱听了心底一阵震撼——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他知道了。
他知道自己身份的同时也就知道了自己的过去,知道了自己的过去,自然不会再被自己那“财大气粗”,或者是知晓礼仪的行为震慑。
可以说,杜安菱对于他的最大优势已经没有了,再不可能像之前那一次风波那样轻描淡写地将事情圆过去。
不过,自己的身份是怎么被透露的?
旁边小巷里走过来几个人,其中一个赫然是当年卖了秀儿来的财主——他身边还站在个管家,昨天刚见过的。
那管家?
杜安菱恍然大悟。
……
那管家走上前来,说话里是颇有不屑的。
不屑?可不是有那么些不悦!
见着他开口,杜安菱知道自己这一下完了。
他说出口的话让她心底一阵抽搐。
“杜家娘子,还是杜家小姐呢?多年前去了那京城,不会仅仅是为富户当丫鬟这样简单吧!”
他笑了。
“当丫鬟可没有这样多钱!”
说完便是示威一般站着,看着杜安菱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这管家身后的财主走上前来,一巴掌向杜安菱脸上打过去。
杜安菱躲过了,财主倒是一个踉跄。
他骂骂咧咧,说出来的句子不堪入耳。
一句句刺痛杜安菱的心。
……
杜安菱听着,心中反驳却难以出口。
自己和春月楼里面的婆子很熟悉?没错,可这熟悉也不是什么可以说事的,熟悉又怎么了?如果仅仅是多见过几次?
非要说这“熟悉”是因为那曾经在春月楼呆过,自己也就认了——那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