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马步步下山坡,山脚狂野村落多。远望长河树梢外,那里雀鸟自快活。
回来时看着那路两边延伸,被那人一激不再有游玩心思。想着回去却看到流水溪桥。
溪流山里出来,带着山腹温度。
水有着比外面温暖许多的温度,浮在水上面一层薄薄迷雾荡起。马踏过看着溪桥听得木板形变声音,人看着那溪边被薄薄雾气遮住一半的块石有几丝心意。
不过不去想那些了——没人地方夹紧马腹,杜安菱急着回去。
回自家宅院,山脚路曲折漫漫。
……
踏马路上看冬来,冬风寒沁衣裳透,总觉寒入心。
杜安菱觉得自己很卑微。
她也觉得自己的前路难以预料。
今天在那亭台上发生事情就是写照——那个忘了姓什么的秀才对自己丝毫没有一点该有的间距的,身为读书人的他竟然把门关上拦住自己。
这是什么事?
杜安菱知道这多多少少和自己在春月楼的历史有些关联。
那些在春月楼里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子,或多或少会认为自己这“有才气的女子”实际上轻浮而“放肆”?
她不应该说这样的!
她心中的反驳却终究不会给有偏见的人听到,杜安菱叹气时候眼前已经是村庄。
路在山边蔓延,山脚下屋舍掩映于重重绿树间。
那是自己的屋子——到家了啊。
门口看到那胡书生,忽然觉得他并不是那样碍眼。
……
“回来了?”
他问。
她看一眼他,眼神中并没有太多含义的——可他呢?
他接着说另一句话,却是什么“又遇上什么不快”的问题。
遇上不快——自己遇上的不高兴也过去了,有那么明显的表现,让他一看就看出来的吗?
对他的感觉又变得不好,杜安菱下了马把它拴好。走向自己房屋又关上门,自己情绪需要自己发泄。
胡书生说的不错的,自己今天确实是受委屈了。
想着一叹气,看窗台上蚂蚁爬得缓慢。
……
屋外窗台上有一只蚱蜢,夜里气温降低被冻得动弹缓慢。
上一次开关窗户时不小心夹到,可怜草虫就这样没了性命。
正午阳光为这冬初时节带去些许暖意,蚂蚁活动起来寻找越冬的吃食。围合在那死去虫子周边,把它身上并不多的肉一点点分了去。
那对于蚂蚁这样的生物来说应该是盛宴了,杜安菱心想同时也把自己今天的不悦抛去了。
只留下那亭台看到的风景。
想着,铺开纸张。笔落墨痕晕染,那是山川颜色。
都是不错的——正好可以在诗会上送那男装的姑娘去。
想好了,笔下恢宏万杆竹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