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醉酒人倒椅背,杜安菱叹息颇无奈。看那还清醒的有几个,却见着周德宇笑意浓。
他显然是没喝醉的。
目光扫过来见着一样没有喝醉酒的杜安菱,他话语中带着诧异。
“杜娘子是喝不惯这酒楼里酒吗?这地方酒味道确实不比京师好。”
他言在此,意在彼。问出来时候起身扶着柱子走过来,看着杜安菱目光游离。
“或者说,妳是个不舍得喝酒的?”
他问,安菱稍退后。
“你说笑了,不过是觉得喝太多不好。”
“一醉固然消愁,醒了愁还留——既然如此,何必举杯不休?”
反问着同时警觉,目光不时到李南笙身上停留。
……
“杜娘子是不是很诧异?”
他问,杜安菱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是“很诧异”?
她诧异什么了?
“我实在是冲着那李南笙来的,她这身份早已不是秘密。”
那人说着带笑,看着杜安菱心惊。
“你们都知道?”
“不全是吧——我是那锐锋带来的。他说了,我好奇,于是就来了。”
“其他人——其他人不一定知道,不过也多多少少怀疑过。”
他说,杜安菱听了看众人目光不善。
敢情说他们就这样把人蒙在鼓里,把她在那做什么无意义的掩饰当戏看!
想来就生气。
“杜娘子别生气,没有揭穿也是我们的打算。说出去让她伤心,倒不如不说了。”
他说着,话语不停。
“杜娘子也不想让她往后不再来了吧——有她在这里总比她离开好!”
他说完,深叹气。
“我也是迫不得已,还请杜娘子看了别说出去!”
……
这话说来就有问题了,杜安菱听着很想笑。
笑什么?
杜安菱觉得那“迫不得已”假得不能再假,还要她“不说出去”更是不可理喻!
斥责出口一发不可收拾。
“就这样,他知道了隐秘就邀你们过来?”
“你们这举止是猎奇?亦或者上来看人笑话?”
“你以为一时瞒住了人,就可以瞒住一世?”
“分明看透了却装作没见到,这样做事更伤别人心!”
她还想继续指责下去,却见到那醉窝的女子嘴唇微动。
“怎么这么吵?”
她嘟囔着,仿若抱怨,却只是梦呓。
杜安菱叹口气,不跟他理论了。
过阵子怎么把人送回去又是个大问题。
……
时光渐逝,这是挡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