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剑诧异时也有几分了然,杜安菱必然是认识宋家的,不然上一次相会完了,怎么会提及这“宋家酒楼”来。
“既然都认识,那这一百多文钱就先免了?”
他问道。
杜安菱听了不知道应该什么表情。
怎么说?
自己确实是宋家熟人,他们为自己这些人减去价格也是好心——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还顺道让那些个年轻才子免去许多困扰。
可这一来,自己亏欠宋叔可不是更多了?借居的人情还没有还回去又平添了这“免账”的恩,杜安菱多少个不愿意。
那是借花送佛!
杜安菱打心里不喜欢那虚假东西,她觉得自己不能答应——然而这样一来,自己同那些才子间就会平添嫌隙。
所以——到底应该怎么办?
这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
见了杜安菱犹豫,宋祝想到了她顾忌。
“安菱姐可是觉得欠我宋家情?那倒是不必的。毕竟我宋家也办了些不大好的事,一来一回刚好扯平。”
他苦笑,说的可不是那慕氏事情?
“爹说过,妳要是来了,我宋家一概款待——休说是这一百多文钱,哪怕是一百多两银子都可以给你免了去!”
他说着,不顾附近还有别的人。
程剑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
“你们?”
他的话让杜安菱清醒,很是尴尬地回复那方才被忽略的人——“年少时候曾经是好友,不过我去了京城,离开了二十多年。”
说完看着程剑,程剑笑不语。
“那这样?”
“那怎么样!”
“既然是店家朋友,我就不用麻烦了——我先走了!”
他急着离开,会是担心什么东西?
“你们两个留在这,等他们酒醒说一声——我不回来了啊!”
他这是真的跑了。
……
这场景!
杜安菱眼睁睁看着他离去,回过头见着是宋祝。
他看着她,问一句“近来过得如何”。
过得如何?
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也就那么凑合着过吧。有时间画一幅画或者弹一曲琴,遇到有机会时候还可以找新得的朋友吟诗。
有好有坏,哪怕是胡书生那一波山匪到现在也不怎么碍事。杜安菱想着抬头,目光移过去栏杆前。
看着宋祝在那等待,杜安菱也要开口了。
正要开口说,却见着下面门口踱进来一个人。
那人是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