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宅见得景明丽,青竹幽兰道外迷。看了多言陈设好,此间心意可谁可知?
杜安菱走过下一重院落,此处并没有寻常大家宅邸的庄严,却有那花草缤纷的野趣。
一时间看着欢喜,脚步忘了往前移。
就被主人察觉了——主人开口问,问着她是否喜欢。
杜安菱点头。
见了他点头主人一笑,说这宅院他自己也喜欢。
——“内人娘家的老宅子,刚好借我回乡间住一阵——京城里实在是不怎么过得下去,还不如这山里面过得舒爽!”
他说完,看着杜安菱带笑。
杜安菱回过头看着他笑,不禁询问了。
“山里面过得舒爽,你这雅趣倒少有人有的。”
说出来看到人点头,互相之间竟然有隐约的默契存在。
“是少有——他们都想着在京城留下,殊不知京城险恶,久居易秃了头!”
他下意识正一下冠帽,深有感触。
看着杜安菱开口。
“妳又是为何与那城市作别?”
……
自己是为什么离开京城?
杜安菱心中有自己的答案,那无非是自己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在京城呆下去了。
是待不下去了?
有那么一些吧——自己年岁终究是避不开话题——“离开京师,有不少原因是自己年岁大了。”
年岁大了就想起僦居远山,这里面完全没有问题。对头人见如此哈哈一笑,说个“也如此”来。
怎么是“也如此”?
“我现在心思也跟不上那些新进士,也是老了啊!”
他自嘲,却听得自家女儿一句“怎么还说自己老”句子揭了底。
“分明是总说那礼部里官员陈腐,总是那老思想,受不了你们这新人!”
“爹,你该不会忘了?”
……
李南笙这句话让她父亲一阵尴尬,他看了她半晌松口气。
“脚上伤到了,口中却更利索了——还挑起妳爹的不是了!”
他话里面并没有指责意思,纯粹是一句牢骚话。
“还不去上好药——省的妳娘又要说我的不是来!”
他说完看回来杜安菱,歉意浮上来请入座。
“让妳见笑了——小女什么都记不清,偏偏就我说的话忘不了一句!”
“那也是记得你说的话。”
“别提了——时不时反驳我这一下,够我受的了。”
他诉苦,话里面却不完全是苦。
“谁叫我就有她一个呢——自作自受!”
看得到几分笑意,更看得出他对李南笙的喜爱。
……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