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暮雨至晚间,雨打屋檐,屋檐声已变。
开扉看得何缘故?欲接寒雨,寒雨已成霰。
中午又是不欢而散,接下来大半天心情郁闷——终究是到了青天变暗时,可那雨不曾歇。
到暮时雨越发的冷了,丝丝寒意透衣寒——沁进衣衫,沁入心扉。
杜安菱不知道,自己和陆红花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差了。
发现的时候实在太晚,她这样想着,回忆起中午前后的事。
是真的发现得太晚了。
……
中午又是怎么样一番情形呢?杜安菱回忆起羞愧不禁。
还记得中午时杜安菱走到厨房,看到陆红花在那里忙碌。
十个灶台被胡书生他们占去了八个。剩下两个灶台上摆着锅。炭火旺盛,烟缈缈,不少从锅沿荡起来,拍到人身上。
才进去没多久,陆红花就已经一身的灰——她不时拍拍身上,却又荡起来更多烟尘。
不经意间,回头看到了窗外的她——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着。
杜安菱推开门走进去——“今日煮的是什么?”
“该煮什么就煮什么。”
陆红花回头看向她,敷衍答到。
“那边是?”
看到她照顾完炉膛里面火又转身去砧板那切菜,杜安菱上前几步。
“还是我来忙吧。”她说。
“你来忙?”
陆红花一脸不相信。
“告诉我几个菜式,我就以为妳多有善心呢——结果怎么样?还不是整天我忙里忙外,没得停歇!”
她有些愤怒,看也不看杜安菱——转身又去整她的东西去了。
锅铲上下翻炒,回过头人还在。
于是火气上来了。
……
“都说了,不要老在那碍事,你还是不听!”
陆红花这样说着——她实实在在那样说了。
她嫌她烦,锅铲比划着又是推攘——直到人真的走了才罢休。
把人推出去了还没完,一边翻炒一边嘀咕着。
“不干事就不要打扰忙,还天天瞎搞乱。”
这一来杜安林也不高兴了——什么叫“瞎搞乱”?她分明是见着她忙,想上前搭把手啊!
“这——我只是想看看妳还缺什么。”
不说还好,说了就等到那门被陆红花重重甩上。
“得了吧妳,就妳还发善心了!”
门里面声音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