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着便说起那段故事来,胡书生心里莫不悲切。
“他一开始也是跟他身边的人同甘共苦。饭在一块吃,觉在一块睡,从来不搞特殊——本来这也是极好的,在整个怀王寨里也都说着他多么多么礼贤下士——就连我们手下的人也想往他那边转去。”
胡书生回忆起过去——过去是怎么样景象?
“那时候的我们还是平级,我们甚至还羡慕他那么被下面都爱戴,什么请教从来不间断的。”
他一笑,看着杜安菱。
“有些像妳!”
他说着,让杜安菱受惊。
……
“怎么会像我?”
她又一丝慌乱,体现在胡书生面前不怎么自然。
胡书生看着她,忽而觉得这人有趣——风雨沙沙霰落地,他看着她无言语。
“他为什么像妳其实不需要我多说,你可以看看你过去——你过去对陆红花她,是不是也是各种各样的关心?”
“还有,不把她当下人,什么事都一起干的?”
胡书生的问引发杜安菱反思——她真的是这样吗?
她确实是这样——看向胡书生,他一副胸有成竹模样。
“想到了?”他问。
杜安菱点头却依旧迷茫,她是觉得这样有些不妥——可又谈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是不是断了施舍的故事?”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亮点,她说的是自己的想法。
“人会贪心,做多了日后做不到的东西,日后提供不了了就会让原先受利者变心——正所谓家养的狗不如半路捡回来的对主人尽心!”
终于见到胡书生点头——她猜对了。
……
夜幕下,天雨霰。
没有灯烛亦无月,最是漆黑冬日夜。游廊下两个人影相伴,胡书生正讲述他的往事。
“当年的他确实是人人喜欢,整个怀王寨里面没有哪个人不羡慕的——就连怀王也说,哪一天退位让贤,继任者必定是他。”
说到这便开始惋惜了。
“可是做好事很难一直做下去。这样久了之后总有那么几天忘记了—也就就那么几次吧。”
他讲述着过去事。
“那几次不同人意见有点分歧,他是对的——可并没有被所有人认同。”
“就和和下面人闹了脾气,没有商量过就下命令——那些习惯了商量的人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对待?”
“于是就变了心,不在他那下面混了。事情还搞得非常大,后面连怀王都惊动。”
看一眼杜安菱,她垂头似思索。
“于是——他就成了个侦查的探子?”她问。
胡书生点头。
看着她眉头微蹙,又听到那霰落沙沙。她察觉到胡书生目光,瞪过来对上他尴尬的笑。
她欲言又止,转身回屋去了。
夜半已过,此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