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娘子——妳真的不知道他对我抱着怎样的心!”
在山腰时候都直接弹到她的腿,在山巅又差点靠上去——还有现在,自己和杜娘子之间话说到一半,他就插进来干什么!
她说着看一眼应该并排着的程剑,却见他勒马退回去——分隔开一两丈距离跟在后头,看到这边人目光懂得退避。
没想到这时候还挺识相的,心里面牢骚没有说出口,小姑娘抛过去一个白眼——再回头看杜安菱,知道她将一切看在眼里。
“妳对他也不算太嫌弃。”
杜安菱说出事实来。
“哪里不嫌弃——杜娘子妳也会乱说话了。”
李南笙不承认,两匹马分开一段距离各自挨着路边——“杜娘子,妳再说,我就不祝妳一路顺风了。”
又几分赌气,也有几丝调皮。
杜安菱微微一笑,由她去!
……
这些都是回来前的事情了,杜安菱看着窗外,艳红的晚霞已经变成深沉的紫色。
又要到夜间了——天上有阳光洒落前后仅仅有一个时辰,转眼又从阴天变作黑夜。
屋里比窗外更暗上三分,点起来火烛刚刚好——蜡烛一丝青烟直直向上,没有风不会让火焰跳跃。
铺开纸,她想起自己说好要给小姑娘的画——不经意间碰洒了墨水,那晕开漆黑半张纸变了颜色。
这张纸废了。
杜安菱苦笑,吧玷污的纸张拿起来揉成一团。还完好部分露出来擦过桌面,幸好研磨不多不至于滴落地上。
丢一边废纸篓,那里面已经满了。
微微皱眉,手压实后提着出门去——门口身上一阵颤抖,果然小小屋院拦不住冬日里的寒风。
风吹过,纸篓里吗有几团废纸被扬到空中——滚动着越来远远,到南边撞到门槛后停下。
杜安菱起身想要去拿,可是怎么能捡的到——门那边伸过来一只小手,把那地上纸团捡了去。
这是胡书生?
杜安菱刚要斥责,却见到那边人从门后门移出来——嗯,不是胡书生。
“秀儿——怎么是妳?”
她一时间有几分诧异,看着那小姑娘把揉皱的纸团展开——“这个画的是什么?”
那幅未成的画吗?杜安菱远远瞥见纸上一角,那上头似乎是一棵古松——屹立悬崖绝壁,任风吹不动。
只是那枝叶有些不自然,自己当初嫌弃这画也是如此原因——也就是这样原因!
“这画的可是松树吗?”
她问,杜安菱只觉得自己脸上热得难受——秀儿看出来了,她不会觉得自己画得不好吧。
想着,忽然听到她的话——“这画上面填上一条树枝就好看了。”
“添上一根树干就好了——为什么要揉皱了丟去——这样多可惜!”
那秀儿这样开口,杜安菱一想又三分后悔——怎么不早说!
可惜现在已经晚了,再怎么样也不便挽回——抚不平的纸终究作废,丢到后院去等着化灰!
唉!
杜安菱摇头,只抱怨秀儿提醒得不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