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对面太阴思绪。
“这想法不是妳提的?”
“是我提的,而且是说什么’活不下去’的时候,你谋生的办法!”
他看着她,眼底带着的责怪又浓烈几分。
“所以,你这样子就给我们’你活不下去’的面貌,让我在一旁平白受惊!”
她说着,忽然意识到这半天没听到一句回应——又来了气,却发现这老才子游目向一边少年少女。
他看着瑜若,那目光没有鬼就怪了。
“十岁了吧。”
他开口,话里温情。
“你也知道他十岁了!”
杜安菱的气怎么会消得去,偏过头看瑜若不留意他,却又不经意发现——这瑜若与他真的相像。
之前没放到一起比较没觉得,这一刻都摆在眼前了,才发觉是这样明显!
“他十岁了——你也有八年没见过他了。”
这说的可是实情。
太阴居士没法反驳,神色有些黯然。
只注意到眼前女子转身牵马,竟把缰绳绑到梅树上。
……
柔雪终究是一匹马,身为普通马匹的它怎么会像一个人一样有那么多忌讳?
对于一匹马来说,梅花不过是又一种食材罢了。
于是,那行了不少路的马抬颈上梅枝,一口一口啃着红花繁茂——看那肥厚嘴唇后只留下光秃秃纸条,杜安菱不知为什么觉得解气了。
解气是解气,有些无聊看着那可怜梅树秃了五分之一,她回头对上这男人笑脸。
顿时没有心情。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一时沉默后是他的问题。
“解气了?”
解气个鬼,有你在身边,怎么能解得了气!
“你觉得呢?”她问。
“我觉得是了。”他答。
“如果我说没有呢?”她笑。
“那就一树红梅尽马腹!”他言。
于是杜安菱又有了口实,微微摇头带着叹语。
“从前千金送去博一笑,现在红梅饲马求消气,这才子的美名难副啊!”
可谁知听了杜安菱这半玩笑话语,太阴居士没有一丝生气神色的。
“若令红颜息怒,梅林枯枝又何惜!”
他开口,予杜安菱一抹笑。
“多大个人了,还不知害臊!”
杜安菱只送他一句,言讫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