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毕竟自己从今晚后是拜他为师了,叫一声“先生”也不为过。
可是屏风居士却有些不乐意了。
“你刚刚叫我先生?”
他问,总感觉这个“先生”叫得不像她。
她不习惯叫自己,就是叫自己也是叫自己“微之哥哥”——今天听了这有些疏离的“先生”,总有些不大高兴。
不过也没什么错。
“妳既然叫我先生,那就成了我徒弟——我从前也没有收过徒弟,妳算是第一个。”
“既然是我的首徒就有点当我徒弟的样子,我对妳要求有些严,妳可受得住!”
屏风居士第一次在她面前板起脸,茗芬知道自己有些怕了。
怕就怕吧,只要不嫌弃自己就好了。
……
这样心思怎么能逃得过屏风居士?必然是严肃中带上三分笑意。
可茗芬是看不到这三分笑意的,她紧张绞着双手。
和她一样紧张的还有屋外人,杜安菱虽从前不认识她,此刻也被这“名人收徒”吸引——此刻正窗外站着看。
“怎么——好奇了?”
耳畔传来声音,是太阴居士话语。
“当年妳是怎么教的他?”
没有说是谁,目光却暴露了一切——那居士远远留意的,可不是树下玩耍的瑜若?
休息够了,他重新拿起长剑——闪烁银光空中挥舞,让杜安菱啧啧惊叹。
“我就是随意而已。”
杜安菱说的是实情,却让太阴居士哀伤。
“我倒是不曾看过他小时候样子,也可惜了——不,是妳不想来!”
他回眸杜安菱,眼底还是当年的芍药姑娘——当年她抚琴作画,在自己的坚持下水袖换了窄剑,这都是忘不了回忆。
“那时的妳没来。”
“现在我不是来了?”
杜安菱难得有心情顶嘴,看着身前太阴居士浅笑——自己从前怎么没见过他的这一面呢?
不知是什么心情,听到屋里书声。
就这样窗外站着,不觉只二人。
……
天上薄云不曾收敛,早已填补完所有缝隙。
偶然飘落一丝细雨,下面人看到了微笑。
“芍药,妳可知,这几年我等过妳多久?”
久吗?
“也不久,再说,要是这几年你去过春月楼,也无需这样苦等。”
这样吗?
“看来,我与我徒弟倒有几分一致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