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过去了,闲来没事就窝在房里。杜安菱倒真的重新谱写一韵,那琴曲韵分明。
写就是这山中岁月。泉水伴着隐士屋檐。杜安菱看着身边居士,又想着此处风景何时人来看。
终究是没多久了。
半个月,就半个月,半个月总没有多少天。转眼就是一月下旬了,梅花落尽变新芽,一片油绿溪边望。
等着,却等到没想到的事。
……
事情起因倒是丝毫不让人意外的,那茗芬总也受不了一再的打击,此刻说什么也不愿意再看文字了。
不过这只是说辞。
真实心思倒也不是没人知道,与她时常伴在一起的秀儿倒是清晰她的所思所想。
“妳烦了?”
看到她扔掉书本,那天秀儿皱眉。
“有什么好认的——都学了那么半天,这一本书还读不下三两页——不如你们念给我听罢了。”
茗芬侧着身子塌坐在床头,满满的不高兴。
“妳不想想那屏风居士了?”
并不是疑惑是质问,秀儿不清楚茗芬心意——哪知道她正在气头上,想事情也不像从前那样。
“谁去想他——他现在完全就是个’夫子’!”
带着嫌弃,她看向秀儿。
“妳别劝我了,我知道怎么做。”
这让秀儿一时间愣在那里。
不知道做什么好!
……
隔壁屋传来琴声,依旧是前几天的韵律。
可每天韵律都在延长,近来还多了文士吟哦声音。
“正月梅花落,香蕊入素湍。旋回起落碎石,婉转欲回还。”
“终向下而漂去,又挂水藻深处,踟蹰溪水岸……”
那唱声伴着琴韵传来,让茗芬有些痴了——回过神,少女眼中竟带上凄凉。
“他们能如此,我却是盼不来屏风居士半点不同的——我岂是来学书的?一位女子需要识得什么字!”
“还不是因为他!”
挫败,抑郁,茗芬的情感秀儿这么不知道——她深知自己没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只想引开注意却没法。
“秀儿——妳说,为什么会这样?”
她看着秀儿,忽然冷静下来。
“我都按照妳说的办了,读书,写字,一样样不都做的挺好——可他为什么就不理我,除了教我读一遍文章,连字都不带着我写了?”
她并不是没注意到太阴居士变化,正是因为太注意了才开始恐惧。
“会不会——他会不会连字都不愿意再教我了?”
有些紧张,在那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