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闲坐看星辰,月起星稀苦一人。
秀儿是没料到瑜若还会回来的,看了看身边月光下清冷的他,有些意外。
也有些说不上来的憧憬。
“你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
“你回来做什么?”
“算了——妳要是真想听,我就讲吧。”
真要讲那春月楼里的故事!
……
瑜若说起往事,眼底多有惋惜。
“这都是我还小的时候——那时的我倒是年少,什么都没想!”
瑜若好歹也有十岁了,又在春月楼里见多了世面,怎会不知道秀儿担忧的地方?
他苦笑,难不成秀儿担忧的是这些?
她也不过是只比自己大几岁啊!
他也忘了,自己比瑜若还要小几岁!
“也就是三四岁的时候吧,春月楼里面要教我们启蒙——那时候,我也蹭了几天课。”
自己是男的,本就不应该和春月楼里少女们学一样的东西——等到后面,这些小则三四岁,大有十来岁的小姑娘开始学习歌舞时,自己就没兴趣了。
要不是有璞姊,自己才不会和他们混在一块!
可璞姊看得出他的厌烦,便同娘亲说了些什么——也就那么几天后,姐弟俩倒成了开小灶的人了。
可不曾想,每日午后的琴音还招来另外一个人。
就是那小自己不过两个月的她!
……
“她叫纳春,母亲是当时一位年轻姑娘。”
这里面又有一小段悲苦的故事,关于什么“男儿入宗,女子相弃”之类的。
于是,便留在春月楼了。
“她未来和璞姊是一样的命,现在——现在也是培养得不俗了,往后说不准又是一个花魁。”
瑜若说到这顿一顿,看向边上秀儿。
月辉照亮她半边脸庞,细微绒毛拢上一层薄霜——一时间有些忘了继续,果然被她发现了。
“瑜若——你看着我干什么!”
秀儿有些气恼,月光明亮照得出她脸颊红晕。
“我就是——好吧,我不看妳了。”
得到秀儿瞪眼的警告,瑜若也不敢放肆——故事倒是继续说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娘亲的琴声吸引了她——只想着偷师而已!”
秀儿笑了笑,是偷师,也要看这边教琴的人愿不愿意。
“然后呢?”
秀儿知道这是重要的地方了。
“然后能怎么样?当然是给她学了——又不是什么需要隐藏的东西!”
瑜若回答的倒是爽快,可秀儿总还是将信将疑。
“然后就没什么了?”
“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会记住她?”
瑜若扶额,记住一个人还能有错了?
倒不能怪秀儿太疑神疑鬼,他平复下自己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