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秀儿看了,忽然有些把自己手给剁了的冲动。
“这个地方墨色浓了。应该提亮一点才好。”
“这一处前后枝杈不分明——你还需浓墨勾一道。”
“这里,这里,还是有些细碎了。”
可天道好轮回,已经画完的杜安菱也已起身,有时间来指点别人了。
惹来秀儿偷笑。
果然,这瑜若的骄傲也长久不了。
这时,他应该体会到自己方才的感觉了吧。
……
是如此,可又不是如此。
瑜若和她不同,杜安菱的评点并没让他停下笔——再说他画的也不错,并没有什么实在是改不过来的点。
一句句照着说着改,让秀儿有点抓狂。
你倒是有点骨气啊。
你为什么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秀儿不知道,瑜若自小就是跟着杜安菱学画的——这种指点在过去,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身边总是有人看着,又何妨?
当她不存在就行了!
……
等不了多久,画上墨色将干。
田里太阴也尽了半天的事情。绕到后头来,不时说一句。
他的见解又和杜安菱不一样,有开始点评起来——说什么“有所进步,却还是少了一些神韵”。
瑜若摊开手不置可否,倒惹的他有些挫败。
刚想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却见到杜安菱目光扫过来。
“怎么,我的建议,你不满意?”
原来是为了一幅画杠上了,瑜若有些无语,秀儿却在看戏。
强中更有强中手,恶人更被恶人磨。想不到那几个比自己强的还分三六九等,这下好看了。
“知道是有妳的建议——那画法还是我教妳的。”
太阴居士指着画面一角,昂着头颇为得意——“是吧,妳还想否认不成?”
自然是不会否认,只是目光盯着太阴看——自己是学生的“秘密”就这样暴露了,些许不好意思也要承认。
“是你为老师,但是,如果师恒强于弟子,便是一代不如一代。”
杜安菱也有自己的骄傲,可这顶嘴是太阴没想到的——一愣神,再想说什么都晚了。
“太阴,我与你不一样。”
简单一句话说完不多回顾,杜安菱倒是潇洒。
“你那仆人该开始做饭了。”
潇洒过后又转身,原来也不是那么了无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