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知己好友,有事时常争执。若话钱财事,争论或难免。
杜安菱领着太阴于是进了屋和上山找人的罗娘子分开一段距离——屋子里面两人对立,半晌没人说话,却只是目光较量。
“安菱——妳真要那样?”
太阴居士有些心痛,难道就现在都要和自己不同心吗?
他看向杜安菱,发出自己的质问。
“钱财之物,妳究竟如何看的。”
怎会想到,把那百两银子都收入囊中。
……
“太阴,你仗义疏财,是吗?”
杜安菱也觉得,现在的太阴居士和以前的他不一样了。
究竟是怎么不一样倒是不好说清,只是,光就他现在对待分歧的态度就和过去不一。
“是,怎么了?”
太阴居士纵然心中有气,依旧是没表现出多少嫌弃样子——眼前的杜安菱就是杜安菱,首先是“她”,而后才是和自己有不同意见的人。
“无功不受禄,小事何须重谢耶!”
太阴坚持自己的想法,终究让杜安菱不高兴了。
“太阴——观点我不敢苟同。”
……
她上前一步,目光向窗外打一转便回——“作为一个农人,忽然有人赠银,心慌不心慌?”
必定是心慌的,毕竟“无功不受禄”嘛。
“来人说是‘赔罪’,实际上来人并不是真的觉得自己有罪——只是自己遇上的一个贵人施压,让来人不得不让步,称自己‘有罪’。”
杜安菱继续说下去,目光从未离开太阴。
“罗娘子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她会怎么想!”
……
接连两个问题,让太阴居士一刻发愣——随即却找到自己的道理,据理力争对杜安菱反击。
“罗娘子来了,给我们送银子。”
太阴居士指着外面罗娘子所在的方向,依旧是自己想法。
“是灾,也是福。她要称谢,我们勉为其难收那么一点,剩下的就是她自己的缘。”
还是这种想法!
杜安菱听来心底不悦更甚,怎么就执迷不悟了?
“别人帮你,你得了许多好处——你给人家恩人谢礼,恩人只拿十分之一,你会怎么想?”
不等太阴有反驳的空间,杜安菱紧接着继续自己的想法。
“你会觉得恩人仗义疏财,还会觉得他不屑你的敬意——别当人人与你一般,而且——纵使是君子间送礼,‘推脱’两句后也是照数收下的吧。”
哪有收一还九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