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两人对视着。
璞若没想到屏风居士把她叫来后只是这样单纯地看着她,那目光平白惹得她不安。
有些焦躁,只因为摸不清那人的来意——他就那样看着她,默默看着,却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居士——你这是做什么?”
她急了,初升明月下的女孩子有点想质问别人——可终究是很没有底气的,刚出口一句就失了勇气。
“做什么——妳不知道?”
谁知道那太阴倒是勾唇反问,和往日大有不同的——茗芬道是他不怀好意,谁知那公子竟是实诚应答。
“茗芬——妳近来,真的是辛苦了。”
他脸红了,两手互相摩擦着——怎么那么不安呢?
好半天没再说第二句话。
……
他说,她辛苦了。
屏风居士的话就这么牵起茗芬的心思——他是说,自己……
“之前光顾着国事了,倒让妳不时受了些委屈——现在,能原谅否?”
他说得平常,目光却真切,仿若说的都是些“大事”——可他说的事在茗芬心中,又怎么是可以用“大事”形容的?
都是自己娇弱,跟不上他——他没有嫌弃,就不错了。
可……
他,在谢过她。
他,向她道歉!
茗芬只觉得自己心底有一种类似于“多年苦尽今甘来”的感觉,在居士面前低下头。
“妳怎么了?”
屏风居士看到她低头掩面,一时间不知所措——可那话里无形的撩拨,怎又是茗芬受得了的?
擦干就要滴落的眼泪,她艰难抬头道了声“没什么事”。
可心底,早已是乱成一团!
……
屏风居士,谢谢你。
茗芬心底的话从不曾说出口,可脸上表达的谢意丝毫少不了——她偷偷抬头,那目光中有大胆也有羞涩。
在心上人身前总有不知多少放不开,又要低头却被拦住了。。
“妳怎么了?”
她脸上的神色骗不了屏风居士,那人回头来目光柔和——可这柔和的目光,在茗芬看来却不是那样无害。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知不知道,你这样盯着我,让我好慌乱?
茗芬虽没有逃,心底却千百此想过要逃——可那神采在屏风居士面前是藏不住的,他回头却是质问。
“妳怕什么?”
是啊,她自己为什么害怕?
“居士,你之前说,我跟着你可能受委屈了?”
她微笑开解,说是不曾介意。
……
都说清楚了,事情就变了。
今天的月不是满月,半空中只有半轮清辉明亮。两人目前的位置是长溪一侧,溪水反射着破碎的月光,也映照着两个人的心。
“茗芬,我之前有些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