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表情不悦,显然是不怎么能面对自己形象的破裂。
“他还问,我这个当师父的,年年当农夫,是不是真要做一个农人当!”
……
这本来是无害的话,可杜安菱太了解太阴了。
在徒弟面前,他恐怕一直是个武功超群、笔墨不凡的人。
还喜好清静,“营庐山间,隐居密林”,当一个“不与俗子来往”的隐士吧。
想象中,太阴被自己徒弟三两句话坏了风度,而后有强忍着等徒弟走了,才发泄出来的吧。
怪不得这几天见他,他待自己的表情有些诡异。
“安菱——妳知不知道……”
他一副愠怒模样,杜安菱不禁后退半步。
“太阴!”
“别这样叫我!”
……
总感觉他这怒火来的有些微妙,杜安菱细细寻思着。
好像——好像一幅画不值得他那样生气吧。
可他确实是生气了,让杜安菱自己都有点哭笑不得。
“太阴,你需要静一下。”
给他一片冷静的空间,杜安菱退出屋子。
没见到自己离开时他眼底深藏不露的笑意,她找到秀儿。
还是秀儿与瑜若比较合自己心意!
不知从什么地方得出这个结论,杜安菱发现,自己已经有点不想理会太阴了。
不理会正好——那个爱生气的偏执怪!
……
“杜娘子——居士找妳。”
在屋外无所事事好一阵子,杜安菱得到秀儿的召唤。
嘴角一勾,他这是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刚刚太偏激了?
杜安菱丝毫不掩饰自己心底的得意,目光肆无忌惮扫向屋子里。
“太阴?”
门口试探着问,看到屋里那人颓然坐床头。
“安菱——妳说,我该怎么办?”
他的语气里带着恳求,可脸色刹那就变了。
“安菱——妳知道的,微之他是我唯一的徒弟。”
太阴居士不知道为什么脸色骤变,杜安菱忽然有了点“伴君如伴虎”的想法。
“你眼中的徒弟,应该比我重要吧。”
也不知是不是气话,杜安菱脱口而出。
“确实。”
犹豫了许久,太阴居士艰难下了决定。
看到杜安菱愣在那里,他知道自己做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