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在那争执着,一边看戏的杜安菱却注意到窗外风景——有个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人来了,太阴正在窗外。
心跳不自觉快了许多,有些忐忑推门出去——四目相对,他有疑惑。
“妳刚刚在做什么?”
“你应该看到了。”
“是,我看到了——妳这是想走?”
太阴居士那一刻竟然大笑起来,带着浓浓的悲凉,还有几分隐约的不甘。
“走吧——都走吧,都散了吧!”
“古来圣贤多寂寞,隐士之心谁可知!”
他带着气走了,杜安菱在那久久不宁。
……
这……
自己是不是做过了?
杜安菱心底寻常是有些担忧,到此刻凝聚得更浓。她木然回屋,木然看着桌面上展开的画纸。
画幅已毕,可以带走了。
心头忽然有些微伤感,可多去想一想又觉得无妨。杜安菱正要再做些什么,终看到太阴不悦的脸。
“怎么,负气了?”
带着些许嘲讽意味看着她,让杜安菱说不上来的心酸。
挣扎,强压下心头的不宁,努力说服自己不要犹豫。
“太阴,我想了想。”
他不高兴就让他不高兴去吧,自己已经惹怒他,如今只需再推一把。
“你说‘圣贤寂寞’,请恕我无能为伴!”
说出口了,心底百感交集。
……
开弓没有回头箭,杜安菱知道,自己已经把自己逼到死路上。
只能往前,往前,继续往前,继续走下去。
太阴黑着一张脸离开了,沉默是最大的抗议。他没有爆发,只因为一时没有缓过来,不曾回过神。
杜安菱心跳停止了两下,这都是自己造的孽!
可未尝不是机会,收拾起桌上东西,现在还不过正午。
果然秀儿推门进来了,看着杜安菱,片刻无言语。
“怎么了?”
“杜娘子,瑜若托我问下,是即刻就走还是……”
杜安菱忽而一笑,这瑜若,有的可不是“鬼机灵”!
“今日就走吧,时间还赶得及。”
掩盖住话里一丝淡淡的伤神,她终归是催促起。
“快点收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