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离开了太阴,杜安菱的心情却并没有好转多少。
和冬青说的一样,自己的心被他勾走了。
一开始没这样觉得,可心被勾走就是被勾走了的——屋子里躺着半夜入眠,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东西。
或许,就是太阴吧。
自嘲,难入睡——等到三更已过,后半夜也是梦多。
大概是一开始的不习惯吧,杜安菱安慰自己,多习惯下现在的生活,往后也不会有什么。
毕竟,一年前自己没有太阴,不一样过得很好?
迷迷糊糊到晓天,东天朝阳缓半片。
……
“太阴?”
睁开眼,下意识叫人,可好半天不曾见。
心里顿时一阵空荡荡的,再寻思,原来自己昨日就已经离开了隐士的居所。
所以,是自己做错了?
她想着,叹着,自己终究是和之前不一样了——连那离开的人的名字都下意识叫起,真是好不尴尬。
“杜娘子,你刚刚是在叫太阴居士?”
秀儿问起,让杜安菱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有些尴尬,还是承认了。
“是的——刚刚,妳都听到了?”
“杜娘子和居士生活半年,这猝然离开,一时不习惯是正常的——只是,妳之前和太阴居士不是过得很投缘,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秀儿承认了,紧接着却是问题。
“还有,妳既然舍不得太阴,又为什么选择要走?”
她这问题不像是寻常会说的,杜安菱神色严峻起来。
“是不是瑜若又跟妳说了什么?”
“是,但这也是秀儿心中想的!”
……
看着眼前秀儿一脸无辜的模样,杜安菱忽然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人小鬼大,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杜安菱这样想着,不禁在心底又低骂了两人一遍。
甩开那烦人少女,她走到客栈走廊上——冬青正在那等着她。
“怎么了,老板娘今天有闲心,跟我出去看看了?”
带着几分玩笑的话说出来,明眼可见冬青的脸抽搐了一下。
“我清闲?”
“妳怎么不清闲!”
“然后呢?”
“暂时换个地方看看,也是个不错想法。”
……
杜安菱还真的说动了冬青,让她有了去城里看看的想法。
她那副整理行装的样子把杜安菱都看愣了,敢情说这人,那么多年都不曾进京师的城门?
“也怪不得妳笑话,这京师的城门,我是有一段时间没进去了——大概有个三年这样吧。”
不说无所谓,一说吓死人——三年没有去京城,妳是真的就住在京城脚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