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芬看着眼前的人,话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激动。
“他知道自己可能会牺牲——他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只是等着某一天。
某一天已经到了,便不再归家了。
……
“茗芬,妳觉得——”
“杜娘子,我自有分寸!”
那茗芬自己也是个有主见的人,在杜安菱面前也有自己的坚持——并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而是中途打断她的话。
“太阴有所准备,我就不能有所准备?”
“不过是几天的灾而已——居士自己都说了,我进去出来这一趟,在别人面前就大不一样了。”
茗芬转述着屏风居士的话,可女孩子怎会这样看得开?
终究是袖口拭去眼角不争气的泪水,她抬起头来。
“杜娘子,我不许妳同情我!”
她的话带着点攻击性!
……
杜安菱听着这小姑娘倔强的话,有那么一刹那茫然了。
她承认自己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现在茗芬所处的环境,实际上很是微妙。
如果仔细说来,她现在正是出于“想要接受其他人的善意”,却又“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同情”。
她很矛盾,杜安菱看得出少女心思——不禁微微皱眉。
“茗芬——其实,妳可以不用故作坚强。”
杜安菱这样说了,茗芬也不好说什么——故作坚强,这个词语深深扎在茗芬心中,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杜安菱这句话说在她心里了。
自己不愿意被别人同情,可不是要展现出自己“坚强”的那一面?
自己是“坚强”了,可这样的“坚强”,又是怎样的坚强呢?
不过是别人面前假装不在乎,却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哭泣罢了。
……
“杜娘子,我——我有点想哭。”
此刻的茗芬终究是不再装模作样了,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杜安菱。
眼角的泪水不能再明显,那滴滴垂落可不是少女饱含记挂的心?
“杜娘子,居士是不是真的不像他说的那样,过得‘不错’?”
“杜娘子——居士现在,是不是很想我去见一见他?”
“他只是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拯救更多的人啊——挽救国家于危难,却遭受这样的苦难!”
茗芬心中不平抒发出来,看着杜安菱,她再不强忍泪水。
“为什么,居士多说一句话都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