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若回来了,田庄里面又一次恢复从前模样。
一天天没什么事情忙碌,杜安菱总是看着身前的瑜若去教他的同龄人学文——这师父和徒弟一样是少年的景致的确有些可笑,可杜安菱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件令人发笑的事情而已。
杜安菱知道,瑜若现在最享受就是这样的生活,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让那少年一天天凄楚着的。
“说到底,倒是我多心了。”
杜安菱这样想着,扶额浅叹。
……
瑜若送回来的信件,她也看到了。
那信件是璞若写的,自己女儿在春月楼里的生活确实和往常不一样了——杜安菱从那信中看到了她对前途的迷茫,还有许多——许多不甘?
她看着,笑了笑。
她是不甘了,可不甘又能怎样?
知道不能运用“我当年如何如何”的说法,毕竟经历不同,看事情的角度也不能等同。
她便是改了脸色,却叫起那瑜若来。
“这一趟来回,你璞姊又说了什么没有?”
杜安菱深切相问,那边人迟迟方回音。
……
“璞姊她也没说什么。”
那瑜若回忆着,就是昨天的往事也值得记挂。
“只是她说,日后怕是不能像今天这样了。”
瑜若说着自己听到的别人说的话,又加上属于自己的评价来。
“娘,璞姊的意思,是希望妳能去看看她吧。”
虽说自己亲姐姐没有表明,可看过她见到自己时候的眼神,那希望中分明是带着些小小失望的。
“她这是——”
她犹豫了片刻,却终究是下了决心。
……
终究是去了那地方一趟,终究是归来到京城。
许久没有回到京城了——杜安菱算着,自己离开这里已经有一两个月了吧。
转眼已经过去这样久,她知道自己的失职,也记起些和现在并不怎么相关的东西来。
“想来,太阴离去也三四月了。”
念叨着,拐进小巷。
那条道路,终究是不曾见着熟悉的身影。
她想要开口唤人,可在这大街上的,也不方便。
等了老半天,才见到那屋子里有人走来。
……
“是杜娥啊!”
那春月楼里熟悉杜安菱的人不少,上到楼里的婆子,下到伺候姑娘的小丫鬟,或多或少都和杜安菱有过交情。
可今天,杜安菱是找一个人的。
楼里面也都清楚——于是,没过多久,那璞若就来到身前。
本来应该是有许多话要说的,可惜现在相见情感浓,愣是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