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梅花开,已经是冬季的最后一个月了。
那片片白雪终究是不曾融化了,在地上积攒了两寸厚的一层——京师这一冬天好大的雪,直接将田庄的土地给铺上了一层洁白。
雪很大,却不久。
那北风也就是吹了两三天,最后的一天还整个是阴天——然后,云就散去了,这天底下白茫茫的一片学逐渐变了模样,软化了,一点点融成雪水,然后——变得透明,露出下面的土色来。
再过上不久才整个融入土中,没有踪迹。
……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踪迹。
照例是落下的雪,一尺深的积雪化去了,能留下一寸深的水。
两寸厚的雪,化去了,怎么说也能留下两分厚的水——这已经是一场中雨的大小了。
于是,那屋面上的雪一点点融化下来,滴滴答答落下来,便在那瓦口留下七八寸长的冰挂——然后,“噼啪”一声崩落在地,“乒”一声碎成多少片晶莹。
落在屋前的台阶上,看上去一整片泛着光,别提有多好看了。
“这也是不错的。”
……
杜安菱不管那化雪的寒,出门来看看——地面上有薄薄一层碎冰,踩上去有些滑,便是在这屋檐下走路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娘,要不要我扶一下?”
现在还不是上课的时间,那瑜若也没有到那被专门划出来的房子里当自己的教书先生,而是在这里走过,看见杜安菱在路上小心翼翼。
“不用了。”
杜安菱推辞道。
确实是不用了,那有着冰,积着水的地方并不多,她也不是专门挑选难走的地方走,这三两步路的长短,摔不着。
却也就着儿子的意思,走几步后缓几步,在那水榭前面的地方坐下。
……
“娘,我前阵子看着璞若了。”
那瑜若开口,看着杜安菱——杜安菱知道,这个小子又有什么要说的了。
“娘,上一次进城,她说,这一次是真的远离了那邹公子了——料想那邹公子也是未来资金及的未来而奔走,没什么错,也不能说他什么不好的。”
也就是为他说好话了?
杜安菱的脸色变了变,发现自己的那个女儿,自己已经不怎能搞清楚了。
“还有就是,璞姊说,她这一换的那传花的人,是个财大气粗的公子——她并不怎么高兴。”
那话里说的是,让瑜若的心神被牵扯动了——“还有呢?”
她询问,却见着自己的儿子不怎么敢说话了。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