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是硬的还是软的?是暖的还是冷的?
我不知道。就像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无法自拔的恋上他一样,那个有些内向,却潇洒,喜欢弹吉他的男孩——女生追逐的对象,而我,只配,远远地驻足。
有人说初恋的感觉,就像是青苹果,青涩的、微甜。那么单恋的感觉是什么?像品味着苦果……把思念埋藏在心底,独自分享着孤单。深夜,闭上眼睛,脑海里盘踞的却是他的身影。上课,偶尔的也会开小差。无意的,他从身边经过,心会跳得厉害。徐熙磊——他的名字,一个会抱着吉他弹唱粤语歌的男生。
从来,没有想过幸运会降临在我头上,可是……
当他充满阳光的笑容站在我面前的世界,我的世界,只剩下幸福,只有幸福……
“单菲,做我女朋友。”第一句话,刻骨铭心。呆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心跳频率加速。他朝我走过来,身上的气息在向wo靠近,双腿有些发软,有种想跑的冲动,因为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一个我单恋的男生。
他顺其自然地牵过我的手,他的手滚烫的!红晕爬上了脸颊,挣扎着,“我……你……”腰被桎梏住。一个温柔的吻落了下来……就这样,我成了他的女朋友,王子和灰姑娘么?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幸运,它就这样降临了……
十五岁的我,不适合谈恋爱,也不能谈恋爱,可是我还是一头栽进去了。
因为——徐熙磊,我喜欢你。
一个礼拜后,当徐熙磊牵着校花从我面前经过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崩溃了。脆弱的,无助地颤抖着肩膀,哭泣。
男孩嘴角微勾,嘲讽的话从嘴边逸出:“单菲,白马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只能在小说里出现,如果想要做我女朋友,下辈子来排队。”
屈辱的,眼泪,滑下。风吹进眼中,就像刀子一样疼痛。十五岁,夏天,徐熙磊,谢谢你给我的人生上了一课,很深刻,永远也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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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老师和同学眼中的乖乖女,品学兼优。原来,只是一场赌局,所以他才会接近我。我嘲笑自己的幼稚和脆弱。认认真真的付出,毫无保留的伤害。把心门关在了十五岁……
……
……
十六岁,是雨季。
而对我来说,我的雨季早已过去,在十五岁的时候。
……
……
……
十六岁的我,淡得像云,轻得像风。
妮妮总说我太冷了,像冰块一样。
我只是淡淡的笑,关上心门,竖立起浑身的芒刺,只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
*
(下面是人称转换)
酒鬼的父亲,像个小太妹的妹妹,一直是她最头疼的人,可是她没有选择,这就是她的家庭,单亲家庭。家里太过穷苦,妈妈和人私奔了。
父亲是工地里的水泥工,白天工作,晚上就酗酒,每次回到那个三十几平方米的屋里,闻到的只有漫天的酒气。十六岁的她还算是童工,只能在饭店的厨房里做着洗碗刷盘的事情。酒鬼的父亲说,单菲,读书有个屁用!像隔壁的女儿,十六岁就出去“工作”了,现在别墅,小车,样样具备。
“爸,念完高中,我就边工作边自学。”
不是没有人性的父亲在看到女儿眼眸中闪烁的坚定光芒,也不再说什么,只嘟囔道:“我只是不想你太累。”
没关系,她能扛的,累点,苦点,算什么?!人,只要不失去自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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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里,饭店里值班的服务生,因为急性阑尾炎,要去医院……领班便找来了在厨房里默默无闻洗盘的她。虽然没有做过服务工作,但是耳濡目染,她都会,单菲是个聪明的女孩。站在包厢里,看着富家子弟嘻嘻哈哈的用餐,她的眼神淡漠,表情淡漠。他们的话题很低俗,甚至恶心!
“欧少,昨天那个妞还不错吧,纯情女生耶!”一个长发的男生调侃道,嘴角戏谑地勾起。
像个王者一样,接受着“群臣”膜拜。男孩的眼光满是傲然,扬着嘴角,吃下身边女生递过来的葡萄,嘴角微撇:“一般般啦!”
“哈哈!欧少,今天‘名流’妈妈桑说有个货色,是没**的耶!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尝尝?”一个光头谄媚地献好。
被称作欧少的男人执起高脚酒杯,动作优雅地,高傲地。抿了一口酒,薄唇轻吐:“搞chu女不爽,紧得要死。”
“哈哈!”嘻嘻哈哈的声音,此起彼伏。
围坐的几个女生,也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厚脸皮,也跟着一起起哄。
欧少……微微一撇,单菲瞟了他一眼。欧少?!是“天下”集团的二世祖?天下,遍布全球,涉及各行各业的庞大集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三岁小孩以至到八十岁的老太太都知道“天下”集团。她,当然也听说过。
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削薄的唇——“天下”集团唯一继承人的嘴脸。低垂眼睫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精湛的目光穿过空气锁在了她的小脸上。
服务生,对他乱瞟眼的很多,不在乎,也没有必要在乎。继续沉醉在酒色中。
下班的时候,单菲走出酒店大门,欧少那帮人也正巧在此时走出来。单车零件坏了,拿去修理还没拿回来。所以她要坐公车,拿出斜肩包里的小钱包,翻出硬币,公车费,两块五。怎么没有五毛呢,微蹙着眉,一个硬币从指缝间滚落了下去。单菲抬头,视线追逐着硬币消失的方向。一只皮靴踩到了她的硬币上……单菲微怔,小跑过去,看也没看那人是谁。只蹙眉道:“喂,你踩到我的硬币了。”踩到硬币的人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她只是关心她一块钱的硬币。
一双深邃的目光不屑地瞟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女人,双手环胸,轻蔑道:“我说什么东西这么不舒服!原来是你的硬币喀到我脚了!”冷冽的声音像是冰水一样浇灌了下来。
单菲仰起头,看到了像苍蝇一样的嘴脸,眼眸中不禁流露出深深的厌恶。玩世不恭的少爷;低俗下流的话题;趾高气昂的态度。单菲的眼眸没有惊异,也没有畏惧,有的只是淡然。“你、踩、到、我、硬、币、了!请-高-抬-贵脚!”微微咬牙,语气满是不耐烦!似乎对他这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根本毫无兴趣,反而急切地想逃开!
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女人,薄唇微扯:“你让我很‘不舒服’!”
旁边的人闻言,有轻笑出声的。
单菲眼眸中呈现出一种怒火。
一个硬币,她还输得起。站起身来,愤恨地瞪了欧少一眼,微攥着拳头,转身,离开!流氓地痞是不会讲道理的!
“站住!”冷酷的声音传了过来。
单菲将二手穴在裤袋里,像个潇洒的少年,一步步地往前继续走着。
“***!”欧少眼眸微瞠,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目中无人的女人!
“欧少,不过一个无知的女人,何必一般见识。”长发男生说道。
另个光头则是不以为意,他凑上欧少的耳边,低声道:“要不要找几个人去搞她?”
欧少不予理会,而是大跨步地追了上去!一个挡身,横在单菲面前。表情酷冷,骄傲地看着她。
单菲脚步微顿,她在怀疑,他的前世是蟑螂么,惹人讨厌!
“我、让、你、站、住,你耳朵聋了么?”欧少微眯着眼危险地看着单菲。
像是看透了他……
单菲这才开始仔细打量着欧少,蓦地,眼眸瞠大,惊骇地捂住嘴巴,倒退一步,满眼的不可置信。这是他要的效果,那么她满足他便是!
“你……你……是天下集团的……少爷…….欧…….”欧什么?忘记了……
欧少眉峰微挑,看着她大叫小怪,花痴的表情,只是冷哼一声。
跨步上前,他身上一种香水味沁到了鼻间。条件反射似地,她往后退了一步。
“我让你很害怕么?”他眯着眼眸,玩味地看着她,就像是逗弄着一只“宠物!”
压下眼底的厌恶,她忙着解释:“没、没有啊!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像是做梦一样……”紧张地绞着双手。
而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一种幼稚的表现。
“名字。”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玩世不恭地斜睨着她单薄的身体。
“啊——”单菲嗫嚅道:“……马玲。”
浓眉微挑,薄唇轻吐:“你很有意思。”
单菲眼底飞快地划过了一抹惊讶,欧少穿梭过她身边。
而她心里则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似乎惹上瘟神了……
撇了撇嘴巴,往着回家的方向行走。现在的她对“帅哥”免疫。纯真美好的心换来的只是伤害,无法再去相信任何的人。城市霓虹灯闪烁着,单菲愁眉不展的走着。因为丢失的硬币,徒步回到家,已是一个小时候后,晚上九点。
家,本是温暖的代名词。可是在那个破碎的家庭里,更多的只是冰冷。
推开门,依旧是一屋子的酒气……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单菲轻微一叹,走进屋内,三十几平米的房间,很狭小的空间,给人只有窒息的味道。“小纯。”轻唤着,却没有人回应。只小她一岁的妹妹,性格却恶劣,叛逆。整天和一些混混混在一起……
……
头有些泛疼,神经绞痛着。轻叹一声,单菲开始收拾着屋子。单菲从来没有怨恨过命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运抑或是不幸。母亲抛夫弃儿,父亲花天酒地,小妹任性妄为。门开了,一个醉汉跌跌撞撞地进来了。“爸,都已经九点了,小纯还没有回来。”单菲无奈地说道,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用抹布用力擦拭着破旧的桌子。
“呃——”单文海打了一个酒嗝,手上还拿着一瓶啤酒。
单菲转过脸来,看着醉成烂泥的父亲,心里一阵无奈地叹息。
单文海朝着单菲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单菲转首的瞬间,蓦地,一个巴掌扇到了她的脸上!“贱人,狐狸精!只知道勾引男人!”单文海双眸猩红地瞪着单菲。
单菲捂住脸颊,冷眼看着父亲,脸上灼痛的感觉,火烧火燎一般。喝醉酒的时候,父亲就会对她实行毒打。
“哈哈哈……姚雪心,你这个贱人!贪慕虚荣的女人!”单文海叽里咕噜念着,又喝了几口酒。“*子!不要脸!”单文海指着单菲大骂。
什么时候父亲才会清醒呢,问着浓浊的酒味。胃部一阵绞痛,单菲面有难色地看着父亲,吼了一句:“若不是你的无能,妈不会离开!”吼完之后便跑回房间,关上房门,靠着门背滑下身体。捂住唇,无声地抽泣起来。没有人看到她的眼泪,并不代表她不会哭。只是要承担太多,几乎忘记眼泪是什么。
小时候,记忆里的争吵她机会没有忘记过。妈妈是爱她们的。可是赚不到钱的父亲每每回来都拿妈妈来发泄。体无完肤。她曾经偷偷在门外看到妈妈在房间里擦着药水,那青紫不一的伤痕都在述说着父亲的狠毒。不止如此,染上赌瘾的父亲竟然要妈妈出去卖……妈妈誓死不从,父亲就和一些游手好闲的流氓设计妈妈。其实这些,她都是知道的……
妈妈的离开,作为被抛弃的单菲无法怨恨她。因为这地狱般的生活会剥夺妈妈所有的美丽、自尊,人格。走到上下床铺前,拿出枕头底部下一张褶皱的照片,豆大的泪水滚落在照片女人的眼角上。“妈妈……你过得好吗?”单菲咬住下唇,心似乎碎开了。妈妈离开后,父亲曾反思过一段日子,那段日子他很踏实,努力给姐妹两最好的生活。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嗜酒成性的父亲每天又是浑浑噩噩的……妹妹跟着叛逆了……家不成家。
坐到半夜,小妹却是依然还没回来。明天还要上学,单菲钻进被窝中,阖上眼眸。清晨,单菲醒来的时候,上铺的床是空的。单纯又是彻夜未归……走出卧室的时候,在看到客厅餐桌上的早餐时,鼻头微酸。牛奶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单菲,爸爸对不起你们姐妹两。看着双份早餐,单菲心里淌过暖流。吃完早餐后,门被打开了。单纯一脸憔悴的看着单菲,声音哽咽着:“姐……”
单菲抬眸望着单纯,直觉地认为出事了。“小纯,出什么事了?”单菲疾步过去,抓住小妹冰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