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撇捺折弯钩,手腕悬空稳而有力。
墨不能多蘸一点,飞白不可少于三分。
四千九百九十九字,再有封面大字四个,五千零三个字成一卷手抄书,四卷手抄书可换学分一个。
站在书桌前的甄小乖面孔僵硬的看着眼前那张纸上多出的墨滴,怔了十秒才出左手将那卷几乎已经完成的新生手册拎了起来,丢到了脚边放着的一个烧火炉里——每一份抄录失败的新生手册都必须放进特定的烧火炉里焚毁,不论是否完成,只要有墨渍污痕或书写失误都算失败。
看着那卷消耗了他三个多小时的手抄书册在接触到烧火炉的刹那就被突然腾出的火舌焚毁得一干二净,甄小乖恨恨的一把想要甩掉手中的毛笔,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早已抄得僵了,这会儿维持着握笔的标准姿势无法变化动弹分毫。
叹了口气,甄小乖无奈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之上,用左手抽出了被紧紧握在自己右手上的狼毫笔,忍着酸痛的感觉开始舒展自己已经僵硬得无法动弹的右手。
今天已经是开学第十天了,原以为这诡异的学院开学之后会出现各种他所无法理解的课程,可除了教室古色古香了一点,教师授课用的是线装手抄书、学生在课堂上是跪坐在矮几前静心聆听外,课程方面倒是中规中矩的化课。
中国史、学院史、山海经、心理学。这四门课程在已经下发的课表中占据了主要的部分,虽然他无法理解这些课程与先天班究竟有什么关系,但对于学习任务方面他却暂时放下了心——除了金吾卫的白帛书外,每月的学院考核就是针对学分的一把大杀器。他如今正欠着三十多的学分,可禁不起再扣下去。
而在对学院的学习暂时放心之后,他也才有余力将注意力转移到那些任务木牌上来——
托那天那起撞击事故的福,妹妹头东郭毫不手软的将其中两个三分牌和两个两分牌丢到了傅聆声的手中。虽然傅聆声曾因为那是常往常来的任务牌而拒绝接受这样麻烦的任务,但被他称作小五的朱靖武却一口应下了东郭的要求。
“这位师兄是因我而受伤的,不论他提出的是什么要求,我都会尽力去做!”朱靖武的言辞恳切,语义坚定。
傅聆声也因为自知拗不过这牛脾气的呆子放弃了和妹妹头东郭要求更换补偿方式的想法。
如此一来,他的三十一分学分,有妹妹头东郭替他担下了十分,傅聆声朱靖武替他担下了十分,便只剩十一分的担子留在他的肩上。只是当他翻看了妹妹头东郭领出的任务之后,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三分牌:七重塔顶飞鸟兽一只,求同**,若成,赠媒人飞鸟兽羽九支——三支飞鸟兽羽换学分一分。
二分牌:九阴树根须二条。注:九阴树位于千鸟山山精集聚处,业已成精——一条九阴树根须换学分一分。
一分牌:穿山兔一只——一只换学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