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到了三更天,高方平头发散乱的把脑袋钻出被子透气,却转眼又被拖了进去,继续折腾到客栈里的小公鸡打鸣。
小公鸡报早就必须起床离开了。
于是宝玑起身,一边穿她的军服一边说道:“你继续睡吧,老娘要去执勤。还有你尽量不要闯祸了,这个时期很乱的,陛下的头鱼宴马上就开始,这个时期闹事就是不给大辽皇帝面子,很严重的。”
整齐的穿戴好军服,宝玑看了看仿佛一条死狗扑街的他,又尴尬的道:“好吧咱们勉强也算完成了约定了。感觉你不会见我了是吗?”
高方平道:“我是那么好避开的吗,你这样的尤物,怎么的也逃不出少爷我的手心。”
宝玑胆子很大,并没有被他恶少般的装蒜吓到,将计就计的说道:“好吧依了你。你便乖乖的待客这栈里,等老娘下班再来收拾你。”
她离开后,高方平起来看了看床上,见留下了些殷红,乖乖你个隆咚,赶紧的,果断收拾了一下就跑路了,如何还敢在这里等着美女呢。作为一个铁臂阿童木,躺下来充了一次电,就可以出去活蹦乱跳折腾几月了。
现在只是黎明,陪着相公漫无目的的走在早市上,菊京是个有感情的人,认真的道:“宝玑是个很好的女人,上天注定她是您的,把她带回宋国去调教吧?”
高方平摇头道:“不了,上天注定这是我于北方草原上的一段桃花情缘,而不是夫妻之缘。她不属于我,她属于草原。”
菊京惊为天人,觉得他是个睿智伟大的文青。没成功掉入他自己设计的温柔陷阱中。否则菊京也知道,带回去宝玑不会适应那种生活的,然后还会被大娘给予脸色看,那就大家都不快乐了……
去军营报到前,宝玑匆匆忙忙回家看望亲人,然后带着舅舅给她准备的饭盒,就去上班了。
她们这个族群特殊,人不多,到底是谁的支系也说不清楚,乃是从更往北的地方、人类几乎无法生存的苦寒地带迁徙来的。酋长是她奶奶,奶奶年纪大快要死了,于是下一任酋长会是她娘。
她们族里是女性当家,也就是那种母系氏族。那么宝玑是没有爹的,或者说她不知道她爹是谁。
这类族群没有丈夫这个概念,家庭都是亲人组成。譬如她娘看中谁后,假如对方也中意,那么就会堂而皇之的进行约1炮。那个来配种的男人只是这家人的过客,然后她娘怀孕了后就把宝玑生下来了。在然后,宝玑由她娘的哥哥抚养长大,也就是宝玑的舅舅来行使爹的责任。
所以很显然,这是宝玑是毛妹的原因。
将来宝玑的孩子也不会知道爹是谁,会由宝玑的弟弟来抚养。然而宝玑是个思维会开小差的尤物,她其实不喜欢这蛋疼的家族制度,她喜欢看那些汉人秀才写的肥皂故事,喜欢日出而做,日落抱着心爱男人爽爽的节奏。
带着族人的祝福和期望、本着不给女人丢脸的觉悟,喜好多管闲事的宝玑带着大头兵,认真负责的便开始了一天的巡逻工作。
她的一天很简单,抓几个毛贼扇几下后脑勺,然后被n个达官贵人呵斥一下,或被n个纨绔子弟调戏一下,总是这么周而复始。这很累也很充实。
工作中所产生的一切成就感和郁闷感,会让她更加期待去客栈里抱着美男亲热一阵子。这份期待感就是动力,是信仰。
终于忙了一天,旁晚宝玑和另外的小军官交接后,怀着炙热的心情赶回那间客栈时,却没见到那个又可恶又心爱的男人了,他已经跑了。
作为一个女汉子宝玑没哭,怀着站起来撸的复杂心情,有些伤感,轻轻抚摸着那还带有殷红的铺盖,回想着那心理仅有的一丝温存。
转眼被一个店小斯进来要求赔偿染了铺盖的钱。
当然是要为自己的风流买单的,宝玑怀着郁闷的心情,赔偿的店家铺盖钱。在心中诅咒了那个杀千刀的渣男三十次后,便又原谅了他,觉得他虽然可恶,但仍旧是自己心中那个忧郁的眼神、嘘嘘胡渣子的王子。
找不到高方平,宝玑便去了贫民窟里。
怀着装逼的心情,牺牲自己搭救了小米巴后,为了那份成就感,宝玑当然要来米巴家里看看。思前想后,她打算再来教育一下小米巴回归正途,否则高方平其实没说错,有一天她会被人打死的。
“米巴呢?”
钻入阴霉味很浓的棚子后没见米巴,于是宝玑皱着眉头问老妇人。
老妇人见是军官来找米巴,吓了一跳道:“我家米巴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哎,这孩子我让她别去,可她就要去看看仇人,听说义坤侯进京时,这孩子就红着眼睛跑了出去,说是要亲眼看看仇人什么样。”
“义坤侯……”
宝玑感觉很不好,那是个口碑很坏的人,是义坤州的地方官,同时也是宗室权贵。作为上京治安口的军官,宝玑当然知道这个人的许多猫腻了。
又看看这老人残废了的双腿。宝玑想了起来,几年前义坤侯耶律庆索,在上京纵马狂奔后撞了个妇人。
自然是没人去查办耶律庆索的。
“先别担心,我这就去把小米巴找回来。”宝玑急急忙忙的去了,心里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