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是金钱,对于中州楼的人来说,每时每刻每分钱都充满着惊险,每时每刻都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眼前的就是,一个是名冠天下的中州卫头领,一把伤心剑,总是令人伤心的剑,要的是血魔珠。
伙计还那样的神情,灿烂的神情,只是有点冷,冷笑,仿佛客人讲的是一个很好的冷笑话。
“客官喝酒吗?”他再问。
“无香。”
老板看他的这位客官,据他二十年来的经验,喝无香的人都有着很不一样情怀,自然也有一段很要忘记又死死铭记的刻骨铭心的经历,他们的年龄都不会小于二十八岁,三十岁的居多。而他自己从来不喝无香,哪怕它是这里最昂贵的酒。
此人三十一二左右,一灰布衣洗得泛白,如昔日的轰烈被岁月洗淡,儒雅的气质,苍凉漠然的神情。
他喝了一口酒,眼神温和起来,去尽脸上的苍凉之意,那一小小的一口酒溢遍了他的每一个细胞。
老板心中暗叹,一个真正懂得喝无香的人。
一旁的成焰也在喝无香,他还不满二十岁,只是他喝得太少,四个多时辰,他只喝了两杯半,老板看了一眼他,他也是一个很会喝酒的人,即使是在酒中,也要让自己时刻保持绝对的清醒。
铁靴已经休息好了,恢复了气色,他站起,要离开。
“你还是替人送钱来吗?”成焰看着他,骄傲的语气,骄傲的眼神。
“难说,有我就会送。”
对骄傲的置之不理比骄傲本身更骄傲。
“要怎么样你才不会再送来了。”
铁靴通常的答案通常是除非我的铁鞋没用了,但是他没有这样答,他看着他桌边的剑,才看了几眼就觉得剑柄上青黑之光闪烁,青黑难辨,江湖上混的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此剑的厉害。
“有人出,有人收,我不想送也难。”
“看样子这位公子是等不及了。”一个少女跃过院墙而落,几人同时看她,一身黑衣尽显其修长而丰美的身材,佩剑绕过手臂上红色贴臂的袖布平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悦耳的声音,她坐下,打量着伤心剑。
“听得姑娘剑音,心情不错,想要喝点什么?”伙计迎上来。
“两斤烈香烧刀子。{看了又看小说网}”
成焰看向她,喝酒的女子她见得多,喝烈香烧刀子的他就没见过。
“哼——”成焰嗤之以鼻。
铁鞋坐下,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去做这个生意了,因为让他送钱的那个人自己已经进来了。
偌大的黑色外套,黑色帘帽之下只能透出目光。整个人就像装在黑色的套子里,他走到最边坐下。
除了铁鞋和老板伙计之外没人看他,也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进来的。
女子看向成焰的剑,“公子知‘饮恨’的来历,却不知公子知不知道‘无渊’的来历?”
成焰脸色微微一变,但是在场的没有人看到他神色的微妙变化,如果这就能让他们看出,他就不是中州卫头领了。
大家都看向成焰的剑,却不明白为什么女子会提到‘无渊’。
“老板,‘无渊’是什么样的一把剑啊?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伙计说着将茶送到那位黑套子里的人的桌上,“客官请吩咐。”黑衣人没有吭声,老板看了他一眼,伙计伸了伸舌,老板不喜欢自己问他问题。
“看来邪魔女霜晨月也是为了血魔珠而来的了。”他避开女子的问话。
霜晨月笑,笑得很灿烂,抬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成焰对她的置之不理一点也不介意,他确定自己知道答案,无须多问。“顾老板,还是请一下你们楼主吧,我不想等了。”
老板抬头看着他,“商人自有商人的原则,还请公子见谅。”这样的回答在成焰的意料之外,他是知道自己身份的,聪明的他怎么会拒绝自己,中州楼的势力真的那么大吗?即便真的如传说中的那样也不能跟宗政明宫作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