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有一件事,你从来没有问过我,”苍青羽坐在下后说道。
云中日抱着母亲,哽咽地说道:“那是因为我想让娘以后告诉我。”
“不是,是因为你知道你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云中日看着母亲的神色,她的心情比什么时候都要好,云中日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哭,“他跟你想的一样,如果你哪一天,他敢说你能把天上的太阳射下来,那么,你就跟你的父亲一样了。”她说完,伤口里飘出一缕青光。
“娘,”云中日吃惊地叫了一声。
“是青翼,”苍青羽抬起手看摸那些光,“在这个世界上,你还有亲人,”她停了一下,“空瀚的王是你的表兄。”云中日点了点头。
“娘还有一个朋友,他有天下第一的剑,爱喝娘酿的无香。”云中日静静地听着,看着越来越多的青光从伤口里飘出,他用手盖去,生怕这些光散了,带走了娘的生命。青光从他的手间飞出。
云中日看了一下太阳,日已偏西,日晕昏红,“娘,你等着。”云中他将她放好,往阁外跑去。
入云峰最险的地方,峰咙,连一只飞鸟也到那里,云中日跑到那里,看了一下夕阳,取下额头上的星辉,对着夕阳。
时间很快,也很慢,没有人知道夕阳是在什么时候,怎么样落下去的,也没有人知道花是在什么时候,怎么样开的,落的,水又是何时,怎么流走的。
然而,云中日看到了,看到了夕阳缓缓下去的样子,通过他的星辉。
星辉折出一道光,那道光射到峰咙上,很快,峰咙张开,一道光射了出来,是弓上的一枚星星辉,和云中日额头上的一样。
然后弓弦合在一起,落了下来,却中日飞身接去,接住后,他往地下室跑去。
苍青羽扶着长木站起,慢慢地起到栏边。
“娘!”云中日在中亭上大声叫她,苍青羽看去,一张弓,一支箭,她激动了一下,
这时候,飞鸟已经开始归林。
一个十六七岁的鹅黄衣裙少女从林里走出,头上鹅黄的纤绒,脸色灿烂,大大的眼睛清澈明灵,精灵般看向湖面,她是来等东西的,一支箭,一只飞鸿,箭射在飞鸿上。
苍青衣看着云中日,云中日身体往一倒,弓往前拉,他死死地抓住弓,一群飞鸿从南边的天空里横飞过,云霞就在它们的身边,等那群飞鸿飞过后,天空一片寂静与肃穆,不时,一只落单的飞鸟划过天际。
云中日的弓响了一下,一只落单的飞鸿从远处飞来,等它快接近夕阳的时候,云中日的箭指向了它,随着它移运,等它快要靠近夕阳的时候,云中日的箭射了出去,那只飞鸿飞到夕阳前,有那么一瞬间,它停了下来,然后往下降,下降的那个方向,出是夕阳落下去的地方。
宗政领主走在回书房的路上,他觉得一阵惊慌,他慢步走进自己的书房。
苍青羽倒了下去,“娘——”云中晶抱着弓跑了上抚云阁,“纵千山云海之隔,有青翼寄相思……娘会想你的……”苍青羽闭上了眼睛,最后一缕青光从她的身体里飘出。看到了这一箭,此生无求,此生无悔,此生无挂,尽是想念,尽是相思。
云中日无声地跪到她的身边。
被箭射中的飞鸿掉到湖边,鹅黄衣裙的少女跑过去,激动异常,“我的箭!”犹如得到最好的礼物,她蹲下,激动地摸着箭上的星辉,拿起一看,兴奋地说道:“他好厉害,这一次射中了心脏。”
“爷爷,爷爷…”她提着的硬帮帮的飞鸿向林间跑去。
“铮,铮,”的琴声,琴,听到丫头的叫呼声,他平和的脸拉了下来。
丫头很快跑到他的面前,“爷爷你看,他这次射中了心脏。”老人看着那支射进心脏的箭,一时间间竟然有悲有喜。
“笑成这样,你不觉得有焚琴煮鹤之悲吗?”老人的手扶在琴上。
“没有啊,”丫头大声道,神秘兮兮而又正经地走到老人的正面,将箭和飞鸿举在肩上,“嗯”了几声,意在让老人看着她,“向日葵爷爷,你有没有看到一位英雄,一位背着弓箭的,英雄。”
老人摇了摇头,“真是无可救药,这些鸟儿被这样射死,你还觉得很英明神武啊。”
“爷爷,”她委屈而又着急地走到他的身边,“是你说可以让人在这里射猎的,这可是你教我的啊。”
老人无奈地看着她,低头收拾自己的琴,“你永远也不会明白射日一箭的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