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陌天歌就被隔壁的声音惊醒了。</p>
她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房顶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里是祖宅。</p>
被子有股潮湿的味道，她皱皱眉，爬起来穿衣服。</p>
衣服倒是好穿，她自四岁起就自己穿衣服了，只是打辫子的时候才觉得麻烦，不管她怎么编，都觉得没有娘编的好。努力控制住想哭的感觉，她擦擦眼睛，打开门走出去。</p>
隔壁厨房，林婶已经在做早饭了，院子里砍柴的是何伯，宅子里的粗活都是他在做。另外还有几个仆役扫地的扫地，喂猪的喂猪。</p>
陌天歌刚打完水洗脸，就听林婶在屋里叫：“喂，过来。”</p>
她转过头，不解地望着林婶。</p>
林婶一手拿着铲子一手叉着腰说：“叫你呢，过来帮我烧火。”</p>
她左右看了一眼，低头走了过去。</p>
林婶把她往灶后一推：“外面的烧大火，里面烧小火。”</p>
陌天歌看着林婶转过头埋着切菜，根本没想理她，咬了咬嘴唇，坐到灶后开始烧火。</p>
幸好早饭做得快，林婶熬了一锅稀粥，或蒸或炒几个小菜，就好了。她闻着那香味，空空的肚子越发饿了。</p>
做好了早饭，林婶看到她从灶后出来，说：“去洗把脸，再去吃饭。”</p>
陌天歌擦了擦脸，发现沾了些灰，便听话去院里打了点水，又擦了一遍。直到觉得擦干净了，才去饭厅。</p>
这一顿饭，仍然是这样，她明明很饿的肚子却吃不进什么，潦草地吃完，跟陌天巧一起去学堂。</p>
走在路上，陌天巧兴致勃勃地跟她说些什么，她都没听见。</p>
直到陌天巧拉了拉她的袖子，担心地问：“天歌，你怎么了？”</p>
陌天歌回过神，却只是摇了摇头。</p>
见她这样，陌天巧一时也没说话，两人沉默地走完一段路，陌天巧才又犹豫地开口：“天歌，你是不是想你娘了？”</p>
陌天歌怔了一下，低下头没否认。</p>
陌天巧看了她一眼，又握紧她的手，认真地说：“天歌，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你娘已经不在了，你难过也没有用啊。”</p>
虽然这是很拙劣的安慰，陌天歌还是笑了：“天巧，谢谢你。”</p>
陌天巧看她笑了，顿时松了口气，又继续兴致勃勃地说什么，这一次，天歌会附和几句了。</p>
到了学堂，两人发现夫子早就在了，连忙跑到自己的座位坐好。</p>
看到她们迟到，陌天俊在自己的位置上做鬼脸，陌天巧不甘示弱地瞪回去。</p>
“咳！”老夫子清咳一声，众学生立时安静下来。</p>
“‘出则弟’都抄写了没有？”</p>
众学生纷纷将抄写的课本拿出来，摊开放在桌上，等待夫子检查。</p>
老夫子的目光扫视了一遍，看到桌上没有任何东西的陌天歌，便道：“天歌，你撞伤好了没有？”</p>
陌天歌连忙站起来：“夫子，我已经好了，功课我明天就补上。”</p>
老夫子点点头：“嗯，你数日未上学堂，必定落了功课，今日只检查默写，你自去看书吧，下午再来补习功课。”</p>
“是。”</p>
老夫子又扫视了一遍：“抄写过关的，都可自去看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