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摇头道:“这些你不用管,我自有打算,你按我说的去做就是。还有,你在代州可以与路大哥遇见,让他押解辽主,要缓缓进京,途中切勿声张,但到了东京便要大张声势,记下了么?”
徐爽口中默念几遍,重重点头:“已经记下了。”
“那你赶紧上路上,趁现在辽人还不知道怀仁已陷,争取明日晚间赶到雁门!”
“遵命!”徐爽恭敬的退了下去。
耶律大石昨夜是在浑源川的西面扎的营地,连续几日行军,夜晚再不宿营兵士们都已经支撑不住了。何况这怨军与其他宫帐部族军不同,是招募辽东饥民而组的军队,军纪涣散、法度不严。他手下几营统领在白天,对日夜兼程赶路之事屡屡口出怨言,这种时刻耶律大石也只有连连抚慰,更是许下不少的承诺,这才算暂时安稳住了军心。
“这个怨军留不得!”耶律大石对怨军心中有这深深的戒备,这些人唯利是图,心中根本没有忠义二字,这样的军队留下只能是祸患。不过现在用人之时,他也只能把心思放进肚里,丝毫不能显露。不光如此,反而终于行走军中,安抚兵士大方赏赐,不教军士生怨。
休息整夜,怨军终于准备启程,此地再往西去五十里,为西京重镇怀仁城,之后再往西便越过长城就是茫茫大漠了。这义勇军打得什么主意?耶律大石根本不信宋军会想穿越大漠借道西夏返回南朝。不说宋夏之间刚刚历经十五年的战事,就说这沙漠能是这么好过的?
昨天半夜,萧干的信使已到,说宋军已经越过怀仁往西面去了。耶律大石大感怀疑,这事情实在匪夷所思,要他是宋军将领,与其西进大漠,倒还不如强行南下夺路而走更妥当些。带着深深的忧虑,他领着两万怨军再次踏上了西去的征途。
向西走了不到十里,前方探马急急回报:“前面有人自称四军太师、奚王萧干,要见大石林牙!”
耶律大石吃惊!萧大王在前面?没见到前面有大军行进的烟尘啊!“萧大王带有多少人马?”
“回禀大石林牙,那人只两人跟随,看装束倒是我军,只是血迹斑斑,狼狈不堪!”
耶律大石急忙驱马前走,难道萧干也败了?不对啊,就算败,五千骑军对阵两千宋军,也不可能败得这么惨法!
他实在找不到解释,敢来面见自己的,应该不是冒充,要是真的如何弄得这般狼狈?
带到大军之前,耶律大石抬眼看去,三人站在前面,中间那人蓬头垢面,盔歪甲斜,可不正是鼎鼎大名的奚王!
他急忙甩蹬下马,过去一把扶住:“萧大王,果真是你,这是怎么回事,如何这般狼狈?”
萧干看着他干涩一笑:“我军败了!”
耶律大石惊诧莫名:“是义勇军?”
萧干点头道:“大石林牙,咱们路上细说,你让大军加快些脚步,他们就在怀仁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