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盈微微一笑,环住他的腰,靠了过去,道:“你又不是不知,舅父同我爹之间,积怨已久,你没少费口舌吧?”
“我不仅是为了两家,更多的是为了云瑶,人如果不能和最爱的人在一起,人生该多么不完整啊!”
秦素盈望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忽然,就笑了,这样的傻话,在很久之前,自己也曾说过。
如今,看着眼眸单纯,心底纯良的燕云涧,那么脆弱敏感的人呐,秦素盈觉得自己残忍极了。
“云涧,我有一件事,也想跟你说。”
秦素盈正斟酌着说辞,说话的当口,外头丫鬟进来禀报,秦子霄来了。
秦素盈心口咯噔一下,似乎漏拍了一节,见燕云涧已经笑着迎了出去,连忙起身,追在后面,亦出去了。
秦子霄正和燕云涧说着什么,见秦素盈出现了,侧首朝她问道:“你听说了吧?”
秦素盈颔首,笑道:“二哥,恭喜了。”
秦子霄苦笑一声道:“喜?你觉得开心就好。”
燕云涧见两人表情有些怪,忙打着圆场道:“自然是同喜同喜呐……”
闻声,秦子霄转首看着他,想了想,慢声道:“王爷,成完亲,我就得回军营了,一年半载,可能都不会回来了,盈盈就拜托您了。”
燕云涧点头道:“嗯,放心。”
秦子霄摇头道:“不放心,我知道盈盈有很多不好之处,可是,不管外头有多难听的话,抑或她做过多少不堪的事,在我眼里,她都是我最亲的……妹妹!如果,有一天,王爷厌恶了,不再爱了,请不要伤害她,把她送回秦家。”语罢,喉间哽咽难言。
秦素盈握住他的手,抿唇,摇头道:“二哥……不要这样子。”
“王爷,别看她整日,很多事,很多东西,都很不在乎的样子,不愿与人争抢,而有些事,有些人,又执着到,敢于同命运抗争到底,尤其爱一个人的时候。”
“二哥……不要说了”
“她常常会吃醋,霸道,小气,善妒,拜托您,和她吵架的时候,不管她说的话有多么难听,你有多么生气,千万不要动手!”
“在她发脾气的时候,一定要紧紧搂住她……”
说到最后,秦子霄眼眶微红,秦素盈轻轻抱住他,心口撕扯般的疼痛着。
燕云涧自他怀里抱出秦素盈,安慰道:“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就像你期望的那样。”
秦子霄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千万不要食言,我可是什么不好的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临行前,燕云涧不忘嘱咐秦子霄,担忧道:“那我也拜托你,照顾好云瑶,她也是别人的妹妹。”
望着秦子霄离开的身影,燕云涧有些不解,蹙眉,看着秦素盈说道:“你二哥很疼你,疼到让我快要吃醋了!”
“我哥哥的醋也吃!小时候,我们整日睡一张床呢……”说到此处,秦素盈方觉得有些奇怪。
记得,幼时,南朝的雷雨似乎特别特别的多,整夜打不完的雷,她总会趁着梅姨不注意,偷偷溜到秦子霄房内,死皮赖脸的爬上他的床,抢他的被子,挤他的床……
在她还未长大之前,他就离开了,去了遥远的边境,去寻找他的梦,这么多年过去了,直至她走到别人的梦里时,他才知道,他的梦不再远方,就在身边,那么自己呢?
为了寻找那份忠贞不渝和毫不保留的爱,遍体鳞伤,伤痕累累,再回首,她明白了,她要的爱,就在身边。
夜里,秦素盈伺候燕云涧睡下,披上衣服,立到院落门口,惴惴不安的等着元秋元冬回来,院落里除了偶尔巡夜的侍从,大多都是安安静静的。
秦素盈披衣坐在石阶之上,心内,一片空明,脑中不断闪过秦双双的神色。
想到,北朝营地时,她极力劝解自己不要回南朝,是因为怕秦家对燕祈不利。
还有,圆房当夜,她拦住一时冲动的燕祈,并自告奋勇的来劝自己,都是为了让他开心。
她所做的,所说的,无一不是为了燕祈,那么自然,理所应当。
而令人费解的时,她爱的却是秦子书。
那么,秦双双待燕祈之情,是什么呢?除了世间最本能的亲情,秦素盈再也想不到别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