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凡的表情凝固了,站在这里不发一言。
土行孙走到墙边,忽而喝道:“把那个女子给我带进来!”
这一声命令之后,洞穴中的一个石门转动了一番,两个鬼巫族的族民抬着半醒半沉的陆敛容走了进来。
土行孙一挥手,那两个族民便退了下去,退下之时还口口声声道:“无上神仙,鬼巫之王,无上神仙,鬼巫之王!”
陈一凡看着躺在地上的陆敛容,随即靠过去,此时的陆敛容隐隐看到了面前的一个身影,随即眼睛勉力睁了一睁,口唇微微动了一下,像是要说什么。
陈一凡看着此时弱而无力的陆敛容,道:“你放心吧,我会救你的!”
土行孙看了看这一场面,微微笑道:“她想跟你说话呢!”说罢,这土行孙随即走到了陆敛容身边,道:“我给你两分神力,你便能说话了,你说好不好?”
陆敛容的眼睛眨了眨,瞬而流下眼泪来,那土行孙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正要蹲下去,却被身边的陈一凡猛然挡住,道:“不行,你这药丸绝对不能给她吃,谁知道你这药丸会不会有毒!”
那土行孙被陈一凡一拦,却并不恼,笑道:“看来,你的确对她有几分情意!”陈一凡不语,道:“我们恶人并无什么情意,只是这女子因为我而遭受了姐妹的毒手,所以我要救下她,我已经放弃过她一次,这一次我绝对不能放弃她了!”陈一凡此话一出口。那躺在担架之上的陆敛容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心道:“这小子如何这般说我?我于她全无半点情意!”
土行孙一听这话,道:“那若她有一日全然康复,你便随她去留?”
陈一凡点了点头,道:“不错!”
土行孙转脸看了看陆敛容那张无暇而清丽的俏脸,啧啧道:“倘或如此,那还真是可惜啊,如此漂亮一个女子,怎地不晓得珍惜啊!”
陈一凡面色一凛,心中一动,转而却是淡淡说道:“这一切,只是因为,有一个女子在我心中已经呆了太久!”
“哦?那是谁!”土行孙转脸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此刻的陈一凡心中,一阵翻涌,那云海上的金色影子,忽而像是从眼前的黑暗中涌现出来。
陈一凡啊,陈一凡,为何到了今天,你还忘不掉那女子。
而日日夜夜的梦中,关于她的噩梦还不多么?
而此时一想起她,不知怎么地,在心中总有那个女子被一团火色的囚牢困住的模样,而陈一凡则往往看见不一样的景象,有山村,有古镇,更有野地和荒山。
好像此刻的那抹金色影子正在受苦受难一般,那样的苦难到了陈一凡的心中却并非幸灾乐祸,而是深沉的,痛。
但偶尔却又想起那刺穿胸口的剑,那承影剑分明早就表明了她心中的无情。
她若无情,你又何苦如此眷念?
陈一凡想到这里,心中一阵翻江倒海之后,脸上苦笑一下,岔开话题,看着土行孙道:“你这颗药丸,我怎地知它并非毒药?”
土行孙将那药丸在手中掂了一掂,道:“我掰下一半,吃掉它,你便知其并非毒药了!”说罢,那土行孙随即将那药丸掰下一半,放入口中,接着对陈一凡说道:“不过这药力就稍微少了点,你看看这个女子有什么话要对你说吧!”
陈一凡哼一声,道:“把药丸给我,我喂给她吃!”说罢,陈一凡伸出手去,土行孙笑一笑,将那半颗药丸递给了陈一凡。陈一凡蹲下身子,将那药丸喂给了陆敛容。
陆敛容靠在陈一凡的胸前,隐隐听到了陈一凡的心跳。
有节奏的一声一声,而体内的药力好像也随着这一颗药丸化开了,等了一会儿之后,陆敛容终于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瞬间拥有了平日一般的力量。
毒女的性子在这一刻忽而恢复了。
这个陈一凡之所以救我,乃是因为他以为我是救他而不是害他,倘或有一日他知道了真相,岂不是会对我不利?
陆敛容想到了这里,瞬即用手一把抓住陈一凡胳膊上的天泉穴,瞬即想要将体内蕴藏的毒力渗入其中,以谋夺陈一凡的性命,但是她内劲刚一使出,顿觉体内空空如也,旋即更是口吐一股鲜血。
胸中筋脉本已经被那朱青的麒麟踏碎,再加上似乎体内中的毒力不够了。陆敛容头一歪,又无力的靠在了陈一凡的胸膛上。
陈一凡顿时一惊,道:“陆姐姐,你没事吧?”旋即更是将陆敛容抱起。陆敛容喘了一口气,尴尬地说道:“我,我没事!”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敛容的眼睛不经意地看到了自己吐在地上的血污,不觉大骇:“怎地是鲜红色的血?”
陆敛容骇然了,她本是炼毒为精血,练到深处之时,所有体内的血都将化为黑红色,怎地出现了如此状况?血化作鲜红,则只能说明,自己辛苦了这么久以来所练成的毒血似乎都被谁换掉了!
没有了毒术,所谓的毒女,还算是什么?还能有什么?陆敛容的面容上渐渐多了愁苦之意,然而这愁苦在下一刻忽而化作了清醒。
如此!能完成这样的换血术的,只可能是那医女朱青!
朱青!朱青!朱青!
随着这两个字出现在陆敛容心中的,正是一个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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