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子等三人只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乃是回头一看,却见是一个面上布满烧伤之后的疮疤的女子,而她身上的裙衫也多有烧灼之后的孔洞。看了又看小说网
这女子不是那朱老板的娘子却又是谁?
青衣子看了看那妇人脸上的疮疤,心中也只是一紧,看来真是红颜易碎,转瞬之间,也算是有几分风韵的妇人竟在这转瞬之间就变成了如此模样着实让人一叹,青衣子遂道:“朱家娘子却有何事?”
妇人此时双手皆是血污泥块,显然是刚才挖了深坑埋葬了自己的夫君,此时她的面上烂疮遍布,看不清表情,但却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妇人对着青衣子道:“我夫君要领的赏钱我还没有去拿,你们为何走得这么快?”
青衣子一听这话,却只是一愣,接着道:“我们兄弟三人方才见你悲痛过度,我等又是方外之人,也不便说什么,适才没有叫上你却自行先走了,若有不周之处,还望你这位娘子多多担待!”
朱氏一听此话,却是如叱喝一般,道:“不过就是死了而已,死了便死了,既然是他先不理我,我又何苦日日悲痛于他?只是我那夫君之所以来给你们报信只是因为他自幼贪财,今日我拿不到那赏钱我是坚决不会回去的!”
青衣子一听这话,倒也颇有些奇怪,但是这朱氏所说的话,也全在理,不好怎么穴言,于是只得答道:“那好,你就跟我们同去吧!”
这几人一路行着,那朱氏此刻的脸上虽然血污已经干裂开来,但却不再流血,只是这番模样再加上身上颇有些漂亮的红袖轻纱,不觉让这街道上往来的人频频侧目,在他们许多人的心中怕是都有着这样的话。
“这样一个丑陋的女子,却为何穿着这样娟丽的衣裳?”
若是他们知道几个时辰之前,这个女子还是那如少妇般雍容的仪态,只怕他们的心口就要闭上了,而那些鄙夷朱氏相貌的男子,恐怕都会流下无赖一般的口水。
红颜已成过眼云烟。
朱氏都不在意了,反正悦己者已经去了,还要那多容貌作甚?
就只当是昔日的自己也随他一起去了吧!
想到这里,朱氏更是仰起头,一道日光照在她脸上凌乱的疮疤上,将她的整张丑陋的脸颊照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在我最美丽的时候死去!姓朱的,你可真聪明!
朱氏的心头一阵哀婉。
行进间,那青衣子说了一声,到了!
三人一同前往之时,却是门上的衙役忽而双刃相交挡住了朱氏的步子,喝道:“你这个丑妇,自何处而来?”
朱氏一听这话,却并没有回答,反而笑道:“我自绝望之处而来,要到绝望之处而去,这一生便也是如此丑了,你们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那两个衙役忽而听到此种奇怪的话,却是一愣,接着其中一个衙役忙是又厉声喝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快告诉我你是何人,到我这西元城县衙有何事?”
就在两位衙役要继续逼问的时候,却听得已经停在门口处的青衣子回身道:“那妇人便是早间过来求助的女子,你们放行吧!”
青衣子此话一出口,那两个衙役却是愣住了。
朱氏轻轻拨开两人的兵刃,不吐一言的走入了衙门之中。
“那早间来的妇人不是还颇有几分风韵的么?怎地忽而变成如此!”
“不错啊,你看那脸上的血红色的疤,就跟扒了皮的蛤蟆一样……”
朱氏只是低头一路往前,经过青衣子身边的时候轻轻哼了声谢谢。那青衣子耳力却是不错,听到了衙役的议论之后,再看着朱氏低头往前走的样子,不觉也是一叹,心道:“这妇人看起来倒也颇有些可怜!”
四人携着陈一凡这才进了那衙门里,而那接到了口信的县令半首打油诗还没有吟完,便颇有些懊丧地来见这几人。
一听说拿住了那个daoqie库银中的一人,这县令颇有些激动,乃是走到几位异士面前答谢不已,待得走到朱氏面前的时候只是大骇一声,猛然退了几步险些没有站稳。口中惶恐道:“你这婆娘是谁,怎地长得如此骇人?”
朱氏一听这话,乃道:“怎地县令贵人多忘事么?我便是你早间所称呼的小娘子啊!”
县令一听这话,面上颇有些奇异之色,乃道:“你这人……你这人说话怎地这么,我怎能信你就是那娘子……”话没说完,他口中又是“咦”地一声,却再去看那朱氏的姿态倒与那早间见到的颇有些相似。
朱氏冷哼一声道:“怎地县令,我如今丑了,就不是你说的小娘子呢?”
身边的一个衙役见这个臭女子说话颇有些无礼,乃是上前一推那朱氏,道:“你这恶女子怎地如此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