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不至于,要单论理论水平的话,她是远不及我,但是她的实际操作经验却很丰富,经常在快要被我难倒的时候想出一些简单实用的小策略来调整,灵活多变到让我都有些目不暇接了。”老五说着就有些疑惑,“我很奇怪她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经验,她才二十岁,之前一直都在学校里,唯一的实习经历也不过是去二哥公司里的一个月,怎么就能培养起那么敏锐的直觉?简直都比的上久经商场的老油子了。”
坐在他对面的老大也点头,“是有些怪,先前她得了老三的医院之后,也对医院的一些规章制度作了调整,目前成效虽然还没显出来,但是我拿了她的方案去问了问相关权威,却都说这些新条例非常不错,既不会给医院日常运营带来太大变动,又可以改善医院弊端。”
“噗,我看你们是嫉妒人家一小娃子比你俩都聪明。”坐在老五对面,老大旁边的老二听到这两个人的疑惑,发出好大一声嗤笑,“老五你还说你没输呢,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年纪。当年你二十岁的时候,有初蕾这份见识?”
老二的反应一向迟钝,但是这次却难得的戳中了老五的要害。老五在兄弟几个里面算是天赋最高的了,年纪又小,成绩又出众,从小都是在众星捧月的环境下长大的,在加上他身上浓厚的文人气质,是以养成了目中无人的高傲个性,能被他看入眼中的人极少。就算是在政界混的风生水起的大哥,他也觉得如果不是醉心学术,自己去做他那份事业,也未必会比他做的差。这会儿老二的一句话戳中了他内心的骄傲,他现在对夏初蕾不落下风,可是在年龄上自己比那孩子要大上十七八岁,未免有些胜之不武。
没有什么打击比在自己最得意的地方被人敲了一棍子最让人郁闷的,夏家老五当下就不痛快了,抿着嘴不再说话。夏老太太见状,呵呵一笑打了圆场,“你们都多大的人了,还打这没意思的嘴仗,看看下面坐的那么多孩子,也不嫌害臊。”
“你们说的奇怪,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怪的,只能说你们见识少,没见过神童。往远了说,项橐七岁为孔子师,甘罗十二岁为相,晏殊十四岁中进士,人家这才叫天才呢。往近了讲,就是我们本家,二十岁不到有些功绩的先人也是比比皆是。你太爷爷那会儿,十八岁中了进士,二十岁就做了一县之长,你爹也是十三岁就出国留学,十八岁投军,二十九岁就做了师长。跟这些人比,初蕾那就只能算是小孩子的早慧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到底是夏老太太有见识,三言两语,便把怪变成了不怪。
“母亲说的是,聪明的孩子总是善于总结经验,初蕾做事又用心,说不定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下了苦工也未可知。不管怎么说,家族里有这么个上进的孩子也是好事,是个可造之材。”老大转溜的开,很快就把话题转向大家关注的地方。
“唔,我也这么觉得。”老五点了点头,认同老大的说法,“可她是个有主见的,跟我们又不亲,想要她留下来只怕不容易。”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我觉得也难不倒哪里去。”老大摇摇头,倒是胜券在握,“她们只有母女俩,念萍是个念旧的人,初蕾又是个听话的孩子,要劝起来不难。”
“嗯,有些事要早做铺垫才好,别到了要用人家的时候才上门。”老太太点头称道,“我先前听老大承诺,说初蕾出国留学的费用由我们包,这句话说的很好,能年过了你就找念萍商量一趟吧。”
“是。”老大利落的答了一声。
“她才二十岁,还嫩着些,将来长成什么样子也说不定,所以要念书就让她多念几年吧,只是你们平时别忘了多照看一二。一来增近感情,二来也让她多些长进,这于公于私都有好处。”
“母亲教导的是。”三个儿子齐齐的答了一声,三人本来就存了这心思,自然也不会违逆,母子四人其乐融融的又谈论了一些别的话,直到夏寒山的出现。
午餐的座位,都以老太太为尊,是以她坐在最顶端的位置,接下来就是左手边的大儿子二儿子,右手边相对着坐的应该是三儿子和五儿子。夏寒山和杜慕裳刚刚见完老太太之后,回了屋里整治衣裳,是以来的晚些了。等他在上菜前赶到时,却发现自己的位子已经被人占了,老五正坐在他的位置上说说笑笑,见他来了也没有起身的意思,顿时一股无名邪火唰的一下子就蹿上来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