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私人飞机空乘来说，最糟糕的事莫过于当有人向你要某样东西时，你说：抱歉，我不能提供。</p>
——亿万富翁的饕鋱盛宴。</p>
……</p>
首都国际机场，停机坪。</p>
空乘塔西亚就在忧虑之中与两位飞行员并列立于扶梯两侧，扶梯之上，是湾流舱门。</p>
是湾流，不是协和。逼仄的空间还轮不到私人厨师的倒腾，供应商的食材都是经过米其林厨师的初加工之后，通过塔西亚的最终处理才端到客户面前。</p>
“来了。”</p>
出声的是机长。</p>
塔西亚顺声望去，只见一辆摆渡车正快速而来。</p>
不是预料中的奔驰车队，但是塔西亚还是通过迎风飞扬的双马尾确认车中的人就是她的乘客。</p>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里不停的念叨着：</p>
“康帝（红酒）已经开瓶1时30分，两小时是它的最佳饮用时间；木桐醒酒10分钟，还有35分钟就到三轮，甜点在下排储……”</p>
在这一趟两个半小时的旅程里，无论对食材供应商还是她来说都非常重要，因为只有通过考验，她才能成为另一架正在装修中的协和客机的乘务长。</p>
“阿纳斯塔西亚？”</p>
“是的，Nicholas先生，本次旅程将由我为您服务。”</p>
拉着妹妹手的赵宋面无表情，很符合塔西亚对他的一贯印象。</p>
“辛苦了。”</p>
他跟塔西亚点点头，和两位飞行员致意后，就带着妹妹踏上了飞机。</p>
身后，是秦涵和朱悦。</p>
小秘书故意落后几步，待几人走进飞机，才悄声说道：</p>
“午餐就按你们的菜单来。”</p>
说完小秘书犹豫下，提醒道：“还有，这次考核老板事先并不知道，所以他的心情可能不太好……”</p>
“嘶~”</p>
塔西亚芳心巨颤，心里刹那间蒙上一层阴影。</p>
……</p>
20分钟后，海拔四千英尺高空。</p>
在这一高度，大气压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人体对甜鲜的感应降低5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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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西亚解开安全带，不停地深呼吸，反复几次之后，才下定决心起身向后舱走去。</p>
在那里，可爱的姑娘小雨正抱着猫带着狗，兴致勃勃的看着窗外风景；另一侧，那位超级富豪正和他的助理讨论着工作。</p>
“老秦，你接手的资料里有大立光部分吗？”</p>
“有的，老板，不过资料里主要介绍了我司信息部对塑料镜头的前景分析。”</p>
“二维码技术的资料有吗？”</p>
“也有。”秦涵毫不犹豫地接口，“有消息称，国家物品编码中心已经开始对二维码进行前期调研。”</p>
“很好。”赵宋面无表情的夸奖让旁观者看来很是言不由心，“以你对塑料镜头的技术发展趋势来判断，它需要多久能对二维码进行完全识别？”</p>
“……”秦涵沉默。</p>
趁着她的沉默，塔西亚立刻抓住机会，上前请示：</p>
“先生，您需要点什么？”</p>
赵宋侧头，认真打量起塔西亚：</p>
美丽的面容，挺秀的鼻梁，淡红的双唇，金光闪闪的头，一副典型的波斯猫形象完全符合戴维那个老色鬼的审美。</p>
他微微列下嘴角：“听说你们为我准备了一顿大餐，饮料就不喝了，先上几瓶酸奶开开胃吧。“</p>
“好的先生，请稍等。”</p>
塔西亚刚松口气，回过神来的秦涵就让她的心提了起来。</p>
“老板，酸奶开胃消食好像是个世纪骗局吧？”</p>
“对。”</p>
赵宋盯着秦涵看了一眼，突然笑了起来，“那就来几个同仁堂大山楂丸儿？”</p>
“……”</p>
空气瞬间凝固。</p>
在小秘书朱悦眼里，一直游刃有余的秦涵突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据她收到的小道消息，让这次考研顺利完成不光是特斯拉高层的希望，同样也是秦助理的主要任务。</p>
大山楂丸？</p>
小秘书在心里腹诽道，这架飞机上要是有这东西，她的老板绝对会继续要六味地黄丸！</p>
秦涵尴尬地笑道：“那个……老板，其实酸奶也不错，听说今天机上的每一瓶酸奶对应的奶牛都有编号和名字。”</p>
“很好，那就酸奶，猫狗也喝。”</p>
“好的，先生。”</p>
好说话的赵宋让塔西亚欣喜若狂，快速离去。</p>
突然，赵宋很随意地问道：“老秦，如果这次航餐供应商合格，可以给奶牛改名字嘛？”</p>
“当然，老板，”老秦毫不犹豫地回答，“那是您的权利。”</p>
“很好。”</p>
赵宋点头，低头沉思，对面看风景的小雨似乎感受到什么，幸灾乐祸地瞥了眼秦涵。</p>
“给笨笨吃的那瓶酸奶的奶牛改一个名字，”赵宋沉吟道，“叫Her Majesty Queeh I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