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和几名骑士依旧站立在那里，如同召唤出了火焰魔鬼的天神一样。</p>
农夫们看着家园被焚毁，不敢多说一句话。</p>
过去的磨坊、过去的水房、过去的浴室、过去的厨房，统统化为了灰烬。人们知道，几天过后，这里就会成为一堆废墟。</p>
“你们，”伯爵指着一群嚷嚷着要离开他的人说，“你们不是要留下来吗？我给你们这个机会。”</p>
伯爵挥了挥手，两名士兵走到农夫中间，拖出了那名下午带头的农夫。</p>
“他热爱他的家乡，送他回家。”</p>
加里宁挥了挥手。</p>
农夫嚎叫着哀求起来，然后一个士兵抓住了他的头发，另一个猛击了他的脖子，把他打得瘫软下去。像是拖着一只布口袋一样拖向了火焰。</p>
城堡已经被疯狂地火焰彻底的点亮。</p>
火焰嚎叫着，舞动着，如同血肉在飞舞，城堡则如同它的骨骼一样，整座庄园变成了一个呐喊的火焰巨人。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火焰之风强劲的刮起，地面的树叶枯枝都被火焰吸食进去，不时传来爆炸之声，每次轰鸣传来，火焰都变得更加灼热，火星直冲云霄，在高空之中凝聚成火塔。</p>
“慈悲！大人！”那名农夫的惨叫成为了唯一的声音，他缓过劲来之后，立刻为自己的性命嚎叫起来，“我追随您去东方！”</p>
“慈悲？”伯爵的声音干冷如同冬雪，“你不是要回家吗？我刚刚点了一根大蜡烛，把你的家照得亮堂堂的，你怎么又不回去了，你想一天之内反悔两次吗？”</p>
“大人！”农夫瘫软成了肉泥，他的短裤湿润了，屎尿齐出。</p>
两名夹住农夫的士兵停了下来，回头等着伯爵的发落。</p>
伯爵一步步的走到了那三人面前，所有的领民都在火焰的映射下观看者。</p>
伯爵走到那个农夫跟前的时候，农夫已经彻底地崩溃了，如同一条蛇，缓慢地挣脱了身边的士兵，跪在了伯爵的面前，“大人，求您。”</p>
他们离火焰好近啊。</p>
我远远地看着他们，就好像他们马上就要被火焰吞没了一样。</p>
两个士兵已经有些受不了了，火之风和焰之舞在他们身边交织着，我突然想起了第一天晚上库吉特人的烤羊。</p>
伯爵几乎忽略了农夫，他转过身来，背对火焰，整个城堡成了他的背景。</p>
“你们的家，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了！你们的窝棚和马房，你们的磨坊和谷仓，现在已经被点燃了！你们以为自己还有家吗？没有了！你们以为还能有过去的生活吗？我告诉你们，过去的生活就和城堡一样，被火焰吞噬的干干净净了！”</p>
“你们以为你们留下来，那些新老爷会给你们你们想要的一切吗？如果是，那你们就继续这么想吧！看看我的身后，这火焰就是我给你们的警告。不要心存幻想，不要频频回头。过去的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们没有回头路可以走。”</p>
伯爵抽出了佩剑，走到了农夫面前。</p>
人们惊呼起来，以为伯爵要处死这名农夫了。</p>
但是伯爵没有，伯爵揪住了农夫的头发，挥剑割掉了一把，然后转身把头发抛进了火焰之中。</p>
发丝在空中迅速的枯焦，旋转着飞舞，迸出火花，继而熄灭。</p>
“我已经处死了我的叛民，从此以后，这个农夫与我无关。”伯爵宣布，“他将留在这里，等待他的新主人的招募，他将为新主人打扫废墟、种植庄稼、然后攒出一口棺材钱，以便安安心心地死在家中。”</p>
“东方的一切荣耀和财富与此人无关！罗曼诺夫家族的一切与此人无关！双头鹰与此人无关！”</p>
“现在，愿意去东方的，站起来回到马车边上去；要离开我的，到这里来和你们的兄弟坐在一起。”</p>
伯爵大步走开了，留下了那个哭哭啼啼地坐在地上的农夫。</p>
伯爵走过了那些蹲坐在地上的领民，没有多看他们一眼。我知道，现在是关键的时刻，要么农夫们分崩离析，四散而去，要么大家回到车队边，追随伯爵直到世界尽头。</p>
可能伯爵也很紧张吧，但至少我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来。</p>
农夫们犹豫着。</p>
火焰飞舞，城堡在凄美的挽歌里走向了末路。</p>
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p>
然后，农夫们都站了起来，走向了马车车队。</p>
他们选择了东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