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多少？”</p>
“二十个铜币一条小的，大的三十个铜币。”</p>
“成交。”我一口回答他。</p>
我态度转变之快，让渔夫感觉自己卖亏了，于是嘟嘟囔囔的说，这鱼都是母的，味道更好，要加钱。我把钱给了他，让他闭嘴。渔夫也不再多说，而是一边继续补着网，一边抬头看我说，“你要这鱼干什么，我这本来是带给管家的。”</p>
“你再去捕鱼呗。我这鱼是给新娘子吃的，他说爱吃这鱼。”</p>
“你认识那个小东湖城的女人？”</p>
“是啊，我是她的仆人。”</p>
“可惜了，漂亮的小姑娘都得给老头子舔软虫。”</p>
“老头子？”</p>
“对啊。我听说新郎---也就是大波雅尔的那个朋友比他还老，老婆已经死了一打了，现在又想找个年轻的姑娘。啧啧，这种老渣子真该被阉掉送到妓院去卖屁股。”</p>
“让你娶个小姑娘你会不高兴么？”</p>
“咦，你这个小贼真是奇怪，我帮你家小姐说话，你却说起我来了。”渔夫砸吧了一下嘴巴说，“不过等我老婆死了之后，我真打算再娶个年轻的。你都不知道我老婆的乳房垂成什么样了，她一脱衣裳，我每次都以为她的肩膀挂着四条胳膊！”</p>
“呃，小姐的母亲也不知道帮她说话，就让她嫁给一个老头子。”</p>
“你小姐她老娘自己都嫁了个老头子，儿子也生了不少，怎么可能得罪她男人？不过么，要我说，那几个少爷八成不是老爷的，你看：大儿子长得像管家，二儿子长得像马夫，三儿子长得还是像马夫，唯独没有一个像老爷。”</p>
“有这么糟糕？”</p>
“这些老头只要老婆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小崽子跟自己一个姓，管他是谁的野种。家族里的人越多越好，这些小崽子们以后联姻嫁娶可是一笔好卖买。”</p>
“这次嫁掉我们小姐，也是为了钱吗？”</p>
“嘿嘿，你别告诉别人好了，”这个老头得意地笑了笑，“你们这些小东湖城的家伙根本不知道我家老爷的事情。他通过诺德人在克里尔和瓦兰科夫买了几处矿井和盐池。结果我听说克里尔那边来了一群皮肤像炭一样黑的恶魔，从地里爬出来的。这是真的恶魔，听说那些家伙的爹死了，他们就会一边操一头驴子一边甩着舌头唱灵歌```呃，你别这么看我，这是逃难来的克里尔人告诉我的。总之，这些黑魔鬼把老爷在克里尔的生意搅黄了。接着，乔万尼那个贼又造反，把瓦兰科夫搅成一团乱泥，老爷着急得很，于是支持加里宁去讨伐乔万尼。结果呢，瓦兰科夫又被乔万尼一把火烧掉了，老爷赔个精光，加里宁又不答应补偿，我家老爷现在正绞尽脑汁给加里宁使坏呢。”</p>
“这和嫁掉我们家小姐有什么关系？”</p>
“老爷的生意亏了上万枚金币，其中有许多是找这个朋友借的。老爷的那个朋友，似乎是个杀妻魔，他的老婆娶过去了没一个活得过五年的，全部早早的死了。你家小姐，哼哼。送一个继女给他不是正好。”</p>
“有这种事情？！”</p>
“我瞎掰的。”渔夫收了网，“我说的够多了。”</p>
“谁家渔夫会这么说自己的老爷，你是胡说的吧？”</p>
“我自己的老爷？很快就不是了，我已经攒够了钱，准备去```诶，对了，好像就是你们小东湖城那边，有一个修道院得到了神迹，据说几百个天使把议会几万大军杀得一个不剩。这议会完蛋了才好，我们村子已经有十几个人准备去投奔修道院了，骑士团有使者来了我们的村庄，过几天我就走了。”他站了起来，“我说的可是句句属实，这帮老贵族都是混账，至今找我们干活，还是用的瘟疫前的工钱。讨厌他们的可不是我一个，等你家小姐嫁出去了，你也来修道院吧，他们那里的工钱是别处的三四倍，别说我没告诉你。”</p>
渔夫懒洋洋的走了，湿淋淋的渔网滴了一路的水。</p>
我回到了大厅前面，两个库吉特人正在百无聊赖的用两只手变换着抓一只石子，让另一个人猜石子在哪个手里。</p>
“怎么了？”克鲁塞德尔问我，“你这样子像是闻了一个臭屁。”</p>
“还是凑近了屁股闻着的。”伊尤补充道。</p>
“差不多吧，这家老爷的名声似乎不太好。”</p>
“有多不好？”</p>
“和屁一样臭。”</p>
这时，哥白尼怒不可遏的走了出来，会和了我们之后，就对我说，“走吧，这波雅尔居然当面让我贿赂他。”</p>
“什么意思？”</p>
“你说他心系议会？哼！”哥白尼说，“走吧，我们继续呆在这里是自取其辱！我跟他开口说拓荒者，他说他知道拓荒者很有钱；我跟他说小东湖城的瓦兰人，他立刻说瓦兰人可没钱；我对他提出了是否可以提名一个瓦兰人成为波雅尔，他立刻跟我说，只要有金币，他愿意效劳。”</p>
“这种人应该很好打交道啊。”哥白尼的话证明了渔夫告诉我的事，“他要多少钱？”</p>
“六千枚金币一个提名。”</p>
我有点咋舌，“这么多？他真敢开口。你能拿的出来吗？”</p>
“一两千是没有问题的。再多就不行了。不用考虑这个人的提名了，即使你凑足了钱，他也不会给你的，他会要得更多。”</p>
“我们本来有几千枚金币的，结果白白的送还给他了。”我想了一会说。</p>
“什么几千枚金币？”</p>
“他用安娜斯塔西娅偿还了几千枚金币的债。”</p>
我把渔夫的话告诉了他们。</p>
哥白尼鄙夷地皱起了眉头，鼻尖都挤出了皱纹。</p>
“这糟老头看不出来还挺坏。”伊尤说。</p>
克鲁塞德尔说，“那小姑娘倒是可惜了，我与她挺聊得来。”</p>
“他要六千枚金币？”我问哥白尼。</p>
“是的。”</p>
“那就让他欠我们六千枚金币好了。”</p>
克鲁塞德尔和伊尤似乎一听就明白了，哥白尼略略想了一会也明白了。</p>
“你想```?”</p>
“绑架新娘。”我回答哥白尼。（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