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身右侧是泥泞的水坑,左边的路面相对来还算比较干燥,不过也仅止如此罢了,李茹男漂亮精致的高跟皮鞋刚刚踩在地面,就有近三分之一的部分陷进黄褐色的泥土里,她皱起了眉头——女孩子多爱干净,她也并不例外,看到喜爱的鞋子沾上了污渍,心里疼的很。</p>
三位男士的处境就比李茹男好得多了,至少鞋跟不会陷到地面里去。绕到汽车右侧仔细查看,情况的确很糟——不只是右前轮陷进了泥坑之中,右后轮的一部分也陷在松软的地面里,难怪陈东兴数次尝试都没有成功,车轮没有着力,再大的马力也一样的白搭。</p>
陈东兴和孙逸仁面面相觑,想要让汽车离开泥坑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借助外力或推或拉,另一种则是用东西把泥坑垫实,让车轮有着力处。问题在于谁去推,谁去垫?路面如此泥泞,车轮一转,必定甩得推车的人一身泥,况且,李茹男肯定不能干这种粗活儿,以这辆汽车的重量,仅仅两个人能推动吗?至于把坑垫实,车上并没有带铁锹镐头之类的工具,无论捡石还是挖土,都只能靠自已的一双手,无论是陈东兴还是孙逸仁,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p>
我在旁边只是冷眼旁观,干粗活于我而言并没什么,不过我干嘛要帮这几个人摆脱困境?再,看着三个出身大户人家,锦衣御食的公子哥和千金姐着急发慌不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儿吗?</p>
李茹男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她想发火,不过对这两个人发火有用吗?到最后只怕越骂越气,让自已更气。</p>
虽然李茹男没有发脾气,但她脸上的神情早已表明她此时的心情,孙逸仁表面着急,实则心里暗笑,因为提出到雾灵山玩的是陈东兴,开车的也是陈东兴,所以李茹男就算发脾气,那也是对陈东兴多一些。情敌的利空就是自已的利好,他心里当然乐了。</p>
陈东兴现在的感觉则象是热锅上的蚂蚁,强争开车,本打算在李茹男面前显显本事,抖抖威风,没想反虎不成反类其犬,本事没显出来,却把大家都给陷入困境,孙逸仁的冷嘲热讽倒还好,终究他们两个属于同一类人,换成他,做的只会比孙逸仁更过分——他担心的是给李茹男留下自已没用的印象,把他当成了只会吹牛皮大话的废物。</p>
怎么办呢?</p>
挠着后脑勺,陈东兴现在知道后悔把司机轰到另外那辆车上去了,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就算他财大气粗,身上有的是大洋,却也没办法改变现在面对的难题。</p>
“,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岁上,没有娘呀。跟着爹爹,好好地过呀,就怕爹爹,要后娘呀”</p>
正在几个人没招可想的时候,随着吹来的阵风传来哼唱曲的声音,歌声时高时低,高亢时似笛音清澈,直入肺腑,低沉时似月下独语,如哭如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