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漕帮的人到了以后,就可以袖手旁观,当个打酱油的,陪着李茹男把脚伤养好,等春梅几个救出来后,便返回北平,继续去当那个什么侦探,但李存舟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本是漕帮的内部会议,却偏要把我叫来旁听,旁听也就旁听吧,还要让我发言——当着这么多槽帮干部的面,这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不相信以李存舟的见识阅历经验会不知道该如何取舍。</p>
不过话虽如此,李存舟既然开口问了,我也不可能不回应,他是漕帮的帮主,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前,我不能丢了他的面子,况且,陈东兴,孙逸仁那两个家伙是死是活我可以不管,但春梅是李茹男最亲近的姐妹,我怎么可能真的不管她的死活安危?</p>
漕帮干部们的目光都盯在我的身上,有好奇,有不屑,有麻木,并不是所有的人以前都知道我,够资格坐在这里议事的人绝不会是无能之辈,无能之辈也混不到这个位子,四方客栈门前那一幕尽管这些人也不是人人都亲眼见到,但多多少少总会有所耳闻,不是瞎子聋子,都看得出李存舟对我另眼相看,而李茹男的立场则更是明确,他们很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呆在这里,和自已这些在漕帮打拼几年十几年,为漕帮立下汗马功劳的人平起平坐?</p>
看来,不拿出儿真本事,是不可能让这些人服气的。</p>
微微一笑,我扫视了一圈众人,“呵,各位的讨论刚才我都听过了,两种方案都有可取之处,但也各有各自的不足。简单来,第一种方案强调的是兵贵神速,如能成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救出人质,将匪徒剿灭,但山深林密,敌暗我明,兼之狡兔三窟,且已有提防,成功的机会不会很大。至于第二种方案,稳妥则是稳妥,但时间必会拉长,三五日内,也难会有明确结果。帮主日理万机,不可能在兴隆县停留时间太久,而和雾灵山上的土匪草寇谈判讲条件,对漕帮北方第一大帮的名声也是一种污损,所以,做为缓兵之计不错,但把希望全放在其上,则未免被动了些。”</p>
几句话罢,有人头赞许,有人皱眉思索,有人则是一脸的不屑,“这不行,那也不好,你倒是出个好的主意呀。站着话不腰疼。”</p>
帮会中人粗人居多,有涵养的人没有几个,觉得不对自已的脾气,前一分钟还称兄论弟,后一分钟就能挥刀相向,总之,在这个世界里讲的是真真正正的实力,没有真本事,别想得到别人的尊重。</p>
李存舟没有制止那些干部的质疑,他也想看看,我到底有多少斤两,在没有他的帮助下,让这些只认拳头的人信服。</p>
呵,考我是不是?</p>
我并没有把这些人的责问质疑放在心上——千门弟子,玩的就是心眼,斗的就是脑子,比这个,你们这些粗人差的远了。</p>
“各位,稍安勿躁。在出我的方案之前,我想先问各位几个问题。”我稍稍提高声调,声音虽然不大,但大嘈杂的争吵中却是非常清晰。</p>
声音渐渐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的表演,尽管每个人想要看到的未必是同样的结果。</p>
待到大家完全安静下来以后,我清了清嗓子,“第一个问题,这伙土匪中能够主事的人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