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进来后,那个喜欢叨叨的白骨面具就不吭声了。</p>
吓的。</p>
木屋里似乎有一股极为恐怖的压迫力,无形的,感觉不到源头,但这种压迫力是真实存在的,尤其是对在旧货巷里待了很久的白骨面具,这种感觉尤其明显。</p>
就像是一只羊,被带进了猛虎的巢穴,只剩下害怕了,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p>
直到林默偷偷问它,能不能看出画上的是什么时,白骨面具才用极小的声音道:“我不懂啊。”</p>
白问。</p>
林默知道,这个时候只能靠他自己了。</p>
“小朋友,你学过画画吗?”</p>
“没有啊。”</p>
“叔叔有时间教你好不好?”</p>
“好!”</p>
“对了,叔叔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p>
“我叫天天!”</p>
“天天啊,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呢?”</p>
“我爸爸叫张树江。”</p>
“那你妈妈呢?”</p>
“妈妈叫刘晓梅,”</p>
林默一边研究画,一边在和小孩子聊天。</p>
效果显著啊,这么一拉扯,这个叫做天天的小男孩似乎是忘记了询问关于画的事情,但林默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p>
因为那一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的危机感还在,并没有消失。</p>
果然,猛不丁的,天天就问道:“叔叔,你猜出来了吗?”</p>
这个小朋友不太好搞啊。</p>
“天天你画的太好了,叔叔得好好看看,好好猜猜。”林默赶忙继续打岔:“对了,刚才光听你说你在等爸爸,为什么不等妈妈啊?”</p>
林默现在注意力都在这一幅画上,猜不出来那是要出大事的,所以他可能连他说的是什么都没有注意到。</p>
“爸爸说,妈妈死了,就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得过好多好多年,我们才能去看她。”小孩子的话总是天真无邪。</p>
林默也只当是一个早年丧母的苦命孩子。</p>
“那爸爸一个人带你,很辛苦吧。”林默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根本看不出这一幅画是什么。</p>
太抽象了。</p>
主要是什么都像,什么都沾一点边。</p>
有点像是一个人。</p>
也有点像是某几种动物。</p>
还像一个房子。</p>
就这,林默都是观察了半天,仔细分析每一笔线条才得出的结论。</p>
这怎么确定,要说这一幅画是特定的某个东西或者某个人,或者某种动物,可以说对,但也可以说不对。</p>
但最大的问题是,解释权归天天。</p>
对不对他说了算。</p>
这就很麻烦了。</p>
谁知道这小屁孩心里想画的是什么?</p>
还得猜他的心思。</p>
林默这个时候突然心中一动,他看了看桌子上其他的画。</p>
一般来说,小孩子如果是同一时期画的画,是会有一定的连贯性。如果刚才那一幅画是兔子,相对来说,可以再看看其他画的规律推测所有画的内容。</p>
毕竟小孩子画画,大部分还是想表达他们对事物的看法和心里的想法。</p>
所以林默这个时候问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p>
“天天啊,那这些画,是你等爸爸的时候画的吗?”</p>
“是的!”天天点了点头。</p>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p>
林默也孤独过,五年前,也是在一个夜晚,他在等爸爸回家。</p>
结果一晚上没有等到,最终等到的是一个噩耗。</p>
那种等待的心情,林默了解。</p>
尤其是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心里想着的,肯定是想让他爸爸早点回家陪他。</p>